安若木不敢有所回应,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以为秦煌是在谁的授意之下来的,便开始四下里张望。
秦煌猜到了他的想法,道:“安护法,我已经查看过,这里没有别人。”
“殿下,你……你要说什么?”安若木迟迟疑疑地问。
“擎正堂不会有人来,你明白得很,不管你发多少信出去,都到不了薄氤岛。”秦煌只想尽快把他要说的表达清楚,“现在,秦霄被软禁起来了,禁卫军在我手里,秦杉的人也差不多都撤出了王宫,我可以帮你们出去,把你们送到海边。”
“那可太辛苦王子殿下了。”安若木压根不信。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来刺探的。”秦煌神色凝重。
“殿下为什么要帮我?”安若木敛起笑意。
秦煌沉默下来,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殿下,从王城到海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这一路上,你要想做些什么,怕是有黄雀在后,伺机而动。”安若木以为他也是意在沐晴。
“安护法,你误会了。”秦煌摇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做,我恨不得卓堂主就站在面前,好让我将你们双手奉上。”
“那你到底为的什么?”这不弄清楚,安若木是绝不会贸贸然跟着走的。
秦煌想了想,却说起了别的:“先前,父王和母后都离开议事厅,我大概能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母后和秦杉一样,想要秦霄的命。”
“陛下是想保秦霄的。”安若木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秦煌一点头,“对父王来说,秦霄和秦杉像我、秦耀、皊樱和紫蔻一样,都是他的孩子,他一个都不想丢,所以,哪怕秦杉做了这么多手脚,他也没有说破——真要深究起来,尤大人的死还说不定该算在谁头上。”
“彻查,秦杉可能不保,不彻查,倒霉的是秦霄,确实是左右为难。”安若木对此表示理解。
“一直以来,财政大权都在母后手里,加上外祖母家财力雄厚,着实为煦扬的国库做了不少贡献,很多事,便也由不得父王做主。”秦煌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父王始终是乐得安逸,可这次,牵涉到秦霄的性命,他安逸不了了,他不可能听母后的,定秦霄谋杀和里通外国的罪名——那是该要斩立决的。而母后,因为父王不听话,接下来也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煦扬国怀娴王后是富家千金出身,性子乖张骄横出了名,安若木早有耳闻,并不觉奇怪。
说到这,秦煌现出些难堪来:“安护法知道紫蔻的事吧?因为紫蔻的生母,母后多年来都对父王有责怪,父王也负疚而少有违母后意思的时候,以至于国王成了惧内的无用之辈,谁都想取而代之。你看看我们家,秦霄和秦杉从小打到大,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秦耀和皊樱无心王位,紫蔻年纪还小,我又那么不济,两辈人里,没一个省心的,再这样下去,煦扬怕是……”
安若木听着,也颇能感受到秦晔和秦煌的无奈与焦急。
秦煌停了一会儿,又说:“安护法,王宫里有好几个阵营,你看到了吧?原本,各方之间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谁都不想先动手,做那个出头鸟,可沐晴姑娘出现了,这种平衡被打破,每一方都愿意为了木偶里的宝物拼死一搏,所以,尤大人牺牲了,秦霄被陷害,将来也是吉凶未卜。其实,这样本不完全是坏事,毕竟总要有人做出改变,可不好就不好在父王和母后在闹别扭,更坏的是,背后还有暮遥和妖族,这种时候,煦扬要是乱了,不说沐晴姑娘和安护法,就是我,都未必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