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昊英在一众同窗中年纪最长,今年已三十有二,长子都已小定,平日里他最体贴周到,在一众同窗中最有威信。
萧思远则和沈歌关系最好,两人自小一起读书,萧思远为人活泼风趣,稍有些寡言的沈歌原本与他最有话说。
“鲁兄,远兄,钱兄,李兄,周兄。”沈歌行了个礼,一个个打招呼过去。
众人一一还礼,鲁昊英担忧地问:“沈弟现在身体可好些了?为兄听闻你的病甚是凶险,大家吓了一跳。”
“劳诸兄记挂,我前些日子病是有些重,现下已好多了,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日后便不会再犯。”
“这就好。”鲁昊英松了口气,“年纪轻轻,可莫熬坏了身体。”
萧思远也松了口气,他上下打量沈歌,道:“沈弟面容现如今虽还有些苍白,但气色还不错,想必已经慢慢好转了。”
“是,这次能逢凶化吉,多亏遇上了贵人。现如今我已请大夫开了药调理,若是不出意外,两三年后应能痊愈。”沈歌和几人在门口寒暄了一通才想起要招呼同窗进屋喝茶,于是又手忙脚乱地一通招呼。
沈歌刚刚烧的水已经开了,底下的柴火还没燃尽,锅中的开水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沈歌撤了火,将开水倒入装了茶叶的茶壶当中。
他的同窗几个在客厅里坐着,萧思远见沈歌端着茶壶进来,左右打量道:“你这地方倒不错,清幽,我看温习的时候来你这住一阵,一定记得很牢。”
钱姓同窗笑:“萧老弟还想着过来温书,可见确实长进了。”
萧思远做愁眉状,“嗳,哪能不长进?明秋乡试,我家老丈人道等我中举才把秋儿妹妹嫁与我,若是我不长进,秋儿妹妹可不就成别家的了?”
钱姓同窗打趣:“我说萧弟如今为何用功许多,原来是想媳妇了。”
大家听了他这话都笑起来,沈歌一边笑一边给大家倒茶。
鲁昊英用食指点点桌子示意茶够了,笑道:“吴夫子也不过想你长进而已,都小定了,秋儿姑娘哪能嫁与别人?”
周姓同窗摆摆手,促狭道:“话也不是这么说,萧弟现如今就盼着中举后早日抱得美人归呢。要不以秋儿姑娘的年纪,等两年也等得,等三年也等得,等四年也等得,难道就让萧弟这么独守空房地等下去么?”
周姓同窗说着还朝萧思远挤挤眼,众人看了又是一阵笑。
萧思远站起来作揖告饶,“各位哥哥莫再取笑我。”
鲁昊英道:“成家立业,家总是要成的,萧弟这打算也不错。沈弟,你二人年纪相近,你可有动静?”
沈歌还没来得及答话,钱姓同窗抢着道:“鲁兄要给沈弟做媒?”
鲁昊英沉吟:“若是沈弟有意,我有一妻妹……”
“鲁兄鲁兄!”沈歌忙打断他,“小弟现如今身无长物,实不好娶妻生子,这事过几年再说罢。”
沈歌匆匆忙忙截了话头,鲁昊英见他着急的模样,不由莞尔:“也是,大丈夫何患无妻?沈弟还年轻,文章做得不差,日后自有缘分。”
沈歌朝他拱手谢过。
萧思远拎过茶壶,道:“不说这些了,喝茶喝茶。”
大家都是读书人,确实不好一直在这些事上打转,几人随便说了些闲话就把话题岔开了。
“县里贺记书斋又进了一批书,我听闻有上次秋闱桂榜的集子,不知是真是假?”
萧思远随口接道:“是真是假去一看便知。我与贺记书斋掌柜的相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