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杂七杂八地闲谈好一会儿,一壶茶都喝光了。沈歌发现荀大人威严归威严,内里学识极深厚,远不是他这半吊子秀才可比,一时沈歌对荀飞光崇拜更甚。
喝完茶荀飞光告辞,沈歌看了眼外面的太阳,见太阳要升到正上方,道:“荀大人,不若就在这用个午餐?小子现在就去煮。”
“下次罢,我还有事。”荀飞光拒绝,他站起来,肩宽腿长高沈歌一截,别提多器宇轩昂,沈歌几乎完全被他遮住了。
沈歌将人送到门前的小路上,荀飞光分别前道:“我今天打了几只野禽,你待会拿回去尝尝。”
沈歌这才发现挨着厨房的地方放了几只灰毛大鸟,那几只鸟的脚与翅膀被绳子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见人走近还扑棱了几下。
沈歌忙拒绝,“我一个人如何吃得了这么多?荀大人您还是拿回去吧?”
荀飞光眼里带了笑意,“就许你给我送牛肉,不许我礼尚往来?”
话说到了这份上,沈歌不好拒绝,“那便多谢荀大人了。”
荀飞光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送,自己悠然地离开了。
荀飞光留下的几只鸟只只都超过两斤,沈歌走过去掂了一下,以他的身板,要一个人杀鸟放血绝对做不了,只好等蛮子来了再说。
沈歌将鸟关到冲凉房,草草吃完午饭,拿了书出来温习。马上便要开学,他这个新出炉的夫子也得准备好。
村人对沈歌这个秀才公心里多少存了点敬畏,上学这些事竟没一个人过来找他,全找沈鸿发去了。
在村人眼里,沈鸿发既是村长,又是沈歌的大伯,找他最合适不过。
两天之内,沈鸿发打发儿子沈安康陆陆续续地将村人交的束脩全送了过来。
每户送束脩的人家都送了一篮子东西,篮子里几乎全放了一刀用红纸包着的猪肉,除此之外,篮子里还盛有粗布、鸡蛋、白米、蔬果等物,各家送的都不一样,但都满满当当地塞满一篮。
沈歌翻了一下,惊讶道:“怎么送了这么多东西?”
沈安康道:“先头送的那几个都送了一篮子,后面的也按这个法子跟着送。”
“这也太多了,多费银钱?”沈歌想了想,“其他东西我收下了,大哥你帮我把肉给大家退回去罢?”
“这如何使得?”沈安康说什么也不同意,他长子沈丰年和次子沈润土都在学堂内,这些篮子中也有他家的两个。
沈安康略有些激动地说道:“这都是村人的心意,何况束脩本就该有肉,现在不是冬天,没有腊肉可送,送条鲜肉全礼,哪能又退回去?”
沈歌没想到自己这提议会遭到堂兄的强烈反对,只好收下,捡出其中几个篮子递给沈安康,“我这边吃不了这么多,大哥你拿几篮回家吃。”
“不成不成,这是学礼,吃了我们得折寿!歌儿你自己吃便是,要是吃不完就腊起来,我让你嫂子过来给你打下手。”
沈歌让他把篮子带一些回去不成,只好说:“这倒不必,你们忙。”
沈歌一共收到四十八个篮子,过来读书的孩童比他想象的要少得多,其他人可能还在观望。
沈歌也不在意,他第一次教学生没经验,少一点也好,比较好兼顾。
开学前沈歌和蛮子两个人把这四十八刀肉一起腊上。沈歌怕天热肉会坏,特地切成一指那么厚,用辣椒粉,盐巴,酒和各种香料先腌了一晚,第二天扛出去挂在晾衣杆上暴晒,晚上收回来又放在调料里腌制。
如此四五天,肉早已腌入味,晒得虽不太干,但极漂亮,肥肉部分都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