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她来到这里以后了。
她确实每晚都听到有人上下楼的声音,也有小女孩欢声笑语的声音。
可是——
她也夜夜做梦,梦里永远都是那个出车祸的小女孩。
血肉模糊,皮肉不全地站在窗口冲她笑。
只要一想起那个画面,她都忍不住寒毛直竖,手脚发麻。
“嗯。”展锋芒点头。
“林场?林场是哪?”魏荛突然想起来。
“就是前面。”展锋芒手一指,“林场是我们村最大的坟地场。”
下一秒魏荛就爆了粗口,“靠!去坟头蹦迪吗!”
真踏马是小孩,也不知道害怕!
展锋芒一脸茫然,听不懂魏荛在说些什么。
魏荛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噩梦也不是白做的,当下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想把陆文潇揪过来一顿猛夸:姑娘很有前途啊,要不要跟我混啊!
“走走走,去看她跳舞去!”魏荛手一指,让展锋芒带路。
展锋芒突然一顿,不走了。
魏荛狐疑,“怎么了?”
“老师,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展锋芒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魏荛不知所措,又加上他每次出现时奇怪的服装和满身的水,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很多限制性词语。
近几年不管是虐待儿童还是性|侵儿童都已经成为了高发案例。
“会,等回去,你就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好不好?”魏荛拍了拍展锋芒的脑袋。
展锋芒一言不发,紧紧地盯着前方。
那里草木横生,枝繁叶茂,原本应该因绿植多而郁郁葱葱的地方这会儿却戾气冲天,又加上天色突然阴沉下来,昏暗的像是暴风雨来之前。
魏荛前脚刚踏进林场,后脚就看不到展锋芒了。她一愣,回头,看到林场一米之外站着的展锋芒。
他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身体正往地上涓涓流水,水越来越多,魏荛惊的瞪大眼睛,本能一般连连后退。
也是这一退,再也没有了回头路。
眼前原本的棵棵大树不知何时突然像被谁拔高了一般,每一棵树下都是一坐坟头,低矮错落。
只一瞬间,魏荛目之所及,全是坟头。
一股酸臭,腐烂,令人作恶的气味弥漫,魏荛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左右环视之时突然愣住。
天地在动,所有坟头像是排列有序一般从内圈到外围,分别逆时针顺时针旋转。
不出两圈,魏荛便撑不下去,瘫软在地。
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卡着脖子想要呕吐。
周围飞沙走石,烟雾四起。
她朦胧着视线,眼睁睁看着展锋芒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老师……”
一道声音响起。
像是从四面八方钻进魏荛的耳朵里,她捂着耳朵,紧闭双眼,却丝毫抵挡不住那立体环绕一般的响声。
“老师……”
声音还在继续。
余音悠长且诡异,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啊!”魏荛撑不住了,双腿跪地,抱头大叫,“你是什么人!放过我不行吗!”
话落,片刻宁静之后是山崩地裂的响声,魏荛前十九年捧着社会主义建立起的人生价值观都被颠覆了。
她张着嘴,甚至已经来不及哭,双目无神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坟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