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有一片未开发的老城区。
一扇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只黑猫窜出来,尾巴勾到宋慈的小腿,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符纸,这符纸偏蓝,色泽已褪,却完好无损,甚至连折痕都没有。
“喵~”黑猫蹲坐在地上,一双亮瞳紧盯符纸。
“给它闻闻。”魏承背着魏荛,脊背弓着,双腿已经打颤,手却抓得很紧,生怕魏荛别一不小心掉下去了。
宋慈手指微颤,慢慢把符纸凑到猫鼻子旁边。她盯着这浑身乌黑发亮的猫,因为白天日光很强,那眼睛里的瞳孔几乎完全闭合成一条细线,让人看了心生恐惧。
黑猫凉鼻动了动,下一秒,转身蹬腿跑了。
宋慈不知所措,看向魏承。
魏承眉头一沉,“等。”
果然不出两秒,便有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从院子里走出来,她身穿汉衫,一袭古韵,步履之间能听到清脆的铃声。
小姑娘面色如常,嘴角挂着一层知书达理的浅笑,走到宋慈面前微微欠了欠身,“您好,我们家小姐里面有请。”
宋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魏承先一步走进去,“快进来吧。”
俩人一前一后进去,丝毫没去注意身后那穿着奇怪的小姑娘。
小姑娘回头看了眼宋慈和魏承,见俩人已经走到走廊,这才轻轻一挥手,门自动关上。
她含笑转身朝他们走去。
这还是十几年前给的地址,没想到还真的能找到地方。
当初,那个人说,如果没有意外,便不能动半点想来找她的心思。
如果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为了避免魏荛被煞气反噬而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务必在第一时间用定魂针把魏荛控制住。
事情匪夷所思,已经不在他们的理解范围内了,他们能做的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不让女儿出事。
院子百平米大,院中种有果树,角落里还有葡萄架,葡萄架旁是一口压水井。
闹市中取这么一处境地,真是令人羡慕。
正屋房门大开,魏承一步一个脚印背着魏荛走过去,还未踏进门槛,就听到一道细腻又柔软的嗓音。
仅凭声音,就令人心动。
只是,只听其声,未见其人。
“好久不见。”
魏承一顿,收了脚,站在门口。
宋慈听到这声音,仿佛回到了数年前,后背猛地爬上一层冷汗,她瞳孔微张,动弹不得。
“进来吧,小姑娘阳气都快断了。”女人话音落下,魏承顾不得说话的人在哪,连忙把魏荛背进去。
只见屋内居然有一张床,那大小简直是为魏荛量身定做的。
小心将魏荛放下,床头一罐香炉,白烟成线,线缠成网,浮在顶上。
这时,一个女人光着脚走过来。
魏承和宋慈听到声音回头,微惊。
女人身穿黑色丝绸裙袍,露出白皙的小臂,步履之间长腿隐现。一头黑发如瀑布一般泻在背后,几缕缠绕在指骨之间。
她双眼细长,瞳孔黝黑,眼尾画着红色的桃花,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妖娆。
简直是百媚横生,堪称尤物。
“你是……”魏承好歹是读书人,又加上多年从商,自认为自己眼力不错,能认清几个人。
可眼前这个女人,和数年前那个人的气质简直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