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用左手臂狠狠挡掉,手柄脱落在地上,他赶在她之前迅疾捡起,往她脖子上猛砸一下,她瞬间痛到眼泪都快掉出来,大喊救命。小贼充满恶意,又往她后背心重重打了一下,这一回她感觉心脏一个收缩,疼得缺氧,没站住脚就趴在地上了。
小贼观察她痛苦的模样,等待她再一次爬起来,他再敲她一下。敲哪里好?他得考虑一下,哪里能让她极其痛苦却还能吊着一口气。
她没有选择站起来,而是费力地爬向不远处的沙发,她看见了自己的手机。
当小贼看清楚她的意图,怒气一下就沸腾了,跨一步上前,拽起她的的手臂就将她整个翻过来,抓起手柄想都不想就乱挥下去,这一回不管是她的头部、脸部,甚至是无比脆弱的眼睛,他都无所谓,他只想快点教训这个到现在还不识相的女人。
他打下去,她的脸及时闪避开了,他打偏后重来,却感觉身体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重心,不得已弯下腰去,感觉左腿一阵刺痛,显然是有人在对他进行连踹,他很快倒在地上,松开手柄。
手柄被人捡走了,他的脖颈一记剧痛,暗骂一声,这力道太狠。
躺在地上的沐溪隐本来是靠最后一丝想保命的意志在撑,直到有人抱起她,她才放心地晕厥了过去。
但她的潜意识没有中断,迷迷糊糊间看见了另一个自己在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剪断了她的书包背带,摘下书包扔进喷水池,她跳下去捡回自己的书包,他们又扔一次,她又跳下去捡……直到有老师走过来喝斥那些人的恶作剧,那恶劣的、愚蠢的游戏才不得已被中断。
喷水池的水很凉,等她站起来,拎着已经不能用的书包回到家,脱下湿冷的衣服,打开取暖器,等第一缕热意钻进皮肤毛孔,她找回了安全感。
“醒了。”他言简意赅说了两个字。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任由一种钝痛发散开来,费力抬起眼睛,找到他的眼睛,对焦。
“动一动脖子。”他说。
她动了动,还算正常。
“接着呼吸。”
她深呼吸,有些胀痛。
“你认识我吗?”他又问她。
“你……”她老实地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那不重要。”他站起身,呼叫护士进来。
很快,她被一个护士很温柔地扶起来,拿听诊器按住后背,她想拨开头发,却意外地碰到了耳朵上的一块纱布,疑惑地看向他。
“有一个口子,缝了两针。”他告诉她。
等护士走后,她才知道他怎么又折回去了。
原来他走出咖啡馆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对面的便利店买东西,也幸好他在便利店多待了一会儿,隔着玻璃看见对面二楼窗上有两个古怪的剪影。
她听完他的话,很是自责:“我真的很蠢,竟然没有去检查门有没有锁。”
他对她的低级错误不予评价。
“谢谢你。”她声音有些哑了,“你现在回去吧,等输液结束我自己会坐出租车回家的。放心,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你在这里有其他朋友吗?”他问她。
“没有。”她告诉他,“你可能知道我是来这里自考的,顺便找了一份工作,我老家在藤树县。”
她的基本情况和咖啡馆的一些客人说过,有一回他在场,估计也听见了。
他让她先睡一会儿。
“你不回家睡觉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