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大多都是熟客,他们将这里当作休闲场所后,到了固定时间就来坐一坐。平日里大家分坐在小沙发上,看书喝咖啡玩手机发呆,谁也不搭理谁,而这几天暂将沙发桌子移走,空间似乎流动起来,他们在取餐时肩膀挨着肩膀、一同打量食物,互相用目光询问,轻声细语的“不好意思,请让一让”之后迎来一张近在咫尺的笑脸。
慢慢地,他们不怕生地聊起天来,气氛和乐融融。
唯有胡不愚和沈绽玲,这对冤家们依旧如平常一般充满恨意。
“你侮辱我偶像?你最好现在就向我道歉!”
“我哪里说错了?你偶像不就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五,皮肤涂得比女人还白,说话软绵绵的小白脸吗?你每天盯着他的照片难道是幻想有一天能娶他?”
沈绽玲扑过去,双手要掐胡不愚的脖子,“平日你侮辱我就算了,今天你侮辱他我和你没完!也不看看自己,穿上增高垫还不到一米七八,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他有才华有善心,人见人爱,你除了一张贱嘴还有什么?”
直到沐溪隐和小必走过去拉开沈绽玲,胡不愚才得以解脱,涨红着脸,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回嘴:“真是病得不轻,又不是十八岁,还整天幻想。你再喜欢也没用,人家会看上你这样五大三粗的吗?”
沈绽玲怒吼:“关你屁事!”
胡不愚被她吼得后退一步。
沈绽玲吼完面色铁青,一声不吭地挣脱开沐溪隐和小必,转身跑下楼。
“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女孩子?”小必怒瞪胡不愚,“万一她被你说得想不开,去跳江怎么办?”
“她那么彪悍的人去自杀?”
“任何女人听见别人批评自己身材都会绝望,何况你不知道她还有一颗脆弱的少女心吗?”
胡不愚愣住。
“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她要是有三长两短,你就是凶手!”小必厉声。
“我去追她?”胡不愚嘴角抽了一下,“不用这么戏剧化吧?”
“还不赶快去!难道真的要等人家出事?”
胡不愚浑身一震,木僵僵地转过身,踉踉跄跄地下了楼。
小必收回目光,对沐溪隐说:“要是有人侮辱我偶像我也一定发火,你说对吧?”
“我暂时没有偶像,所以不清楚。”
“欣赏的人总有吧?如果有人说他不好,你肯定也会生气。”小必对此很笃定。
欣赏的人?沐溪隐暂停扫地,目光不由自主地追寻到角落的那道身影,看见他安静地站在那边,手里拿着水杯。
她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无声地点点头,心想小必说得有道理,如果有人说他坏话,她肯定也不高兴。
“这是在看谁呢?”小必将脸凑过去,明知故问。
沐溪隐立即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扫地。
等客人们陆陆续续用完了餐,有次序地坐成三排,观看用投影仪放的《庐山恋》这部电影。
咖啡馆的门已经关上了,室内安静下来,沐溪隐刚好坐在应书澄的旁边,她一会儿看看电影,一会儿看看他,真正的一心两用。她见他似乎在专心观影,又似乎在思考其他事情,因为半明半暗的,她也不太看得清。一会儿后,她凑近小声问他:“你刚才有没有吃蘑菇鸡肉意面?”
话音刚落,前排立刻有人回头,疑惑地寻找声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