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声谢谢,走去将买回来的一大袋东西放在圆桌上,让她随便挑。她看了看,发现是土特产,有牛肉干糕点茶叶和奶茶粉。
见她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地挑了其中几样,他慢慢将她手里的东西取回,丢进袋子里,再将整个袋子给她,“都拿去吧,除了你也没有人吃。”
“你买这么多特产,不分给其他朋友吗?”她问。
“不分。”他低头,掸了掸袖口的灰。
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她倒有些意外,想想再客气就是生分了,便不再拒绝。
他去泡了一壶热茶,回来后递给她一杯,看着她的脸,简单两个字,“瘦了。”
“是吗?”她漫不经心,“可能是最近吃的少。”
“有心事吗?说给我听。”
她摇头,避开他的目光,手指按在杯口,再次抬头时已经换了话题,“的确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娄悦丹,就是那天在咖啡馆晕倒的姑娘,她是一个艺人,想找你为她看病,当然是心理方面的疾病。你有时间吗?”
“有时间。”他说,“但不太愿意。”
“为什么?”
“我说过,有些疲倦了。”他放下杯子,略停了一会儿,似在思考,“让我想一想。”
她点点头,“我帮她问一问,但不会勉强你。其实我挺同情她的,她工作压力很大,在网上被骂得很惨,让我想起高中时候的自己,如果当时有人愿意过来开解我,我不会那么郁郁寡欢。”
他放下水杯,低声说:“你有时间不如多关心自己。”
“好的。”她点头,手指拉了拉杯子里的茶包,有些心神不宁。
应书澄最终还是接受了给娄悦丹做心理咨询,这在沐溪隐意料之中的,她早认定他骨子里是一个有同情心的人。
因为娄悦丹是一个艺人,很注重隐私,将地点选在自己公寓附近的一个茶室,茶室的女老板是她姑姑的小姐妹,可以安排私密的包厢,时间定在每周的二和五。
沐溪隐当然没有过问应书澄和娄悦丹的谈话内容,她知道自己没资格去好奇,不过娄悦丹却自己坦诚地说了。
“谢谢你的帮忙,我和应医生谈过两次了。他的态度有些严厉,问题直接,有时候会让人答不上来。”娄悦丹停顿后说,“说实话,他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去了一次本想算了,但是他说必须坚持三周,我也不想做半途而废的人,还是打算坚持。”
“嗯,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沐溪隐补充一句,“如果你有什么藏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的事,可以试着对他一点点地说出来,他是可信赖的。”
娄悦丹走后,唐河洋走到吧台,小声探听:“她刚才和你说什么呢?”
“这个不能告诉你。”沐溪隐拒绝。
唐河洋抓头,“我不是多管闲事,只是越看她越不容易,一个小姑娘在娱乐圈拼搏本来就难,现在又被公司封杀了,心情肯定很差,想帮她又无能为力。”
“相信一切都会好的。”沐溪隐只能说重复这一句话。
唐河洋沮丧地回到座位,悄然打开手机。
沐溪隐不知道的是,唐河洋这几天注册了几个小号去娄悦丹的微博下赞美她,鼓励她,还和辱骂她的人对骂,昨天为此熬了一个通宵,上班都差点迟到。
这不,唐河洋打开手机一看,长期辱骂娄悦丹的几个“蛆”又蹦跶起来,用各种不堪入目的词汇和图问候娄悦丹和她全家人,气得他肝痛,没想到才消失几个小时,他的那些“赞美”和“鼓励”全沉到海底去了,娄悦丹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