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绽玲在仓促的一声尖叫之后,很快嚎啕大哭,哭声凄惨,令她的死对头胡不愚心惊不已。胡不愚不免猜想,这样的哭势莫非是她的哪一位亲友离世了?想到此,胡不愚抱着人道主义精神走到沈绽玲旁边,直接说:“节哀顺变。”
“他竟然……他竟然……”沈绽玲没听见似的,一边哭一边说,“公开了恋情。”
“什么?”胡不愚听不懂,凑近她的手机一看,明白了个所以然,原来是沈绽玲的男偶像公开了恋情。
胡不愚顿时好气又好笑,嘲讽道:“有毛病吧?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竟然哭成这样?我看你真的不正常。”
“谁说我不认识他!”沈绽玲含泪起身,咆哮道,“我参加过他的歌迷会,我近距离看见过他。他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发私信给粉丝,我亲耳听见他在我耳边说节日快乐,我闭上眼睛都可以拿笔画出他的模样,你怎么敢说我不认识他?你怎么敢!”
胡不愚被吼得连退两步,赶紧摸摸自己小心脏,嘴上不饶人,“在你耳边说节日快乐?你幻听吧,要说他今晚在女朋友耳边说小宝贝我倒信……”
话还没说完,沈绽玲扑过去,胡不愚赶紧转开,两人又绕着二楼你追我赶。
沐溪隐走出吧台,伸手拦住沈绽玲,沈绽玲正在怒火上,奋力一推,沐溪隐一踉跄,随即被被腰间一股沉稳的力量托住。
“注意自身安全。”应书澄扶好沐溪隐,提醒自己的小白猪,“别去参与他们的事。”
“可是他们在这里跑来跑去很危险。”沐溪隐担忧。
“没事,该停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停。”应书澄好整以暇地看着。
就是那么巧,应书澄话音刚落,胡不愚被自己的鞋带绊倒,不得已暂停逃跑,沈绽玲扑上去,双手往他的背上一阵捶打。
沐溪隐还准备上前阻止,应书澄却拦住她,只身上前迅速拉开了沈绽玲。
“别阻止我揍这个贱男!”沈绽玲在空中挥舞双拳,“是他先惹我的!”
应书澄皱眉道:“够了,你已经划伤了他的脖子。”
沈绽玲喘着气,闻言不可置信地凑近一看,胡不愚的后颈上果真有一条带血的指甲印,她少许冷静,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指,一片精心绘制的美甲竟然被皮糙肉厚的胡不愚折断了。
“我……死了吗?”胡不愚脸朝地,一动不动,哀嚎了一声。
应书澄甩开沈绽玲,上前一把拉起胡不愚,“放心,没那么容易死。去吧台要一些消毒棉花止血。”
胡不愚费力走向沐溪隐所在的地方,身体和目光都小心翼翼地避开沈绽玲。
沈绽玲一声不吭,片刻后疲倦地蹲下,双手抱膝,依旧流泪不已。
沐溪隐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棉花递给替胡不愚,胡不愚接过后怯怯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不敢再说一个字。
沐溪隐又来到沈绽玲身边,试着拉她起来,但无效。
咖啡馆的其他客人见状同样地揪心,这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当众哭成这样,到底是遭了什么罪?
沈绽玲哭了很久才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和同伴一起哭诉,她们早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个人哭有违承诺。于是,她飞快地跑进洗手间,锁上门,打电话给另一位粉丝朋友寻求共鸣。
又过了二十分钟,沈绽玲上楼取包,所有人都目睹到她脸上的妆花得一塌糊涂,假睫毛掉在颧骨上,而她不管不顾,买了单就离开。
沐溪隐同情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