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叫庄玄朴心火茂盛, 认为各方真人必定在背后嘲笑他今日的丢脸。
一切都是姓赵的害的!
自从姓赵的出现之后金仙观就没碰到过好事。
往日来的信众都是恭恭敬敬的上香参拜,祈愿算卦, 添够香火钱之后离开,与道观之间相安无事,无比和谐,毕竟谁也不敢在供奉三清道祖的殿宇中惹是生非。
那时候信众们还相信若是对天尊不敬会遭到惩罚和报应, 没人造次, 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些刁民竟然开始质疑道观是不是真的供奉有天尊圣灵, 质疑为何祈愿不灵验, 求雨也没有用……
从前那套心不诚的说辞再也糊弄不了一些刁民, 因为他们会用“赵道长祈福就很灵验也不要香火钱”来反驳。
后来连那些本来虔诚的信众也开始抱怨,自从李玄风道长外出云游之后金仙观就没有从前的灵气和灵验了……简直放屁!
就算他师兄在的时候金仙观也没灵验过,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些刁民抱怨?
说到底都是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野道士招来的麻烦!
法会结束后,仅剩的几个信众也百无聊赖的离开了,道观内冷清无比,道士们战战兢兢的躲在各处努力降低存在感,不去招惹在爆发边缘的观主。
庄玄朴越想越窝火, 民间把此人传的神乎其神, 就连来道观中的权贵提起此人也带着赞赏和稀罕, 莫非这天底下还真的有可以沟通鬼神的真正方士?
庄玄朴抓来弟子询问:“姓赵的什么时候开始祭神?”
弟子擦了擦汗:“回师、观主的话, 弟子也是听信众讲的, 没说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是今天晚上。”
庄玄朴冷冷道:“伺候本座沐浴更衣,我且去会一会此人!”他忽然一顿,眼珠子转了转,脸上慢慢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本座记得,华严寺的那群和尚每年也都会在城内放焰口,不如今年就让他们换个地方如何?”
弟子一愣,犹豫道:“可是观主,我们金仙观和华严寺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吗?如何才能叫他们更换放焰口的地点?”
庄玄朴眯着眼睛得意的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待会儿我写封信,你换身寻常百姓的衣服交给一个人,剩下的事情就用不着管了。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的祭神仪式还怎么办的起来!”
中元节京城之内比起往日热闹数倍不止,才至黄昏,满大街都是举着荷花灯到处乱跑的孩童,连同城内城外各河流的浔河上飘着数盏河灯。
家家户户门前均悬挂着纸旗,据说可以防虫。
太阳落山,到城外扫墓祭祀的百姓纷纷归来,路上有一波人在放路灯,敲锣打梆,沿途撒盐米,设香烛,这是为了引魂归家,而路边随处可见的燃烧的锡箔纸锭则是为了“结鬼缘”。
灯火点点,所有人都安静的朝着一个方向行走。
夜色降临,这场景在活人看来多少有些鬼气森森,却不会叫人觉得害怕,赵小禾行在其中,望着路边的香烛纸钱,听着一下又一下的敲锣打梆之声,竟然得到了一种少有的安宁和平静。
天光模糊暧昧,月光变得清晰,赵小禾见没有人注意她,便将头顶有些遮挡视线的帷帽取下,走着走着悄悄地放入神农仓库里。
中元城门延迟关闭,但进出都要经过守卫仔细盘查。
赵小禾排队等候检查,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想到将近祭神仪式,虽然已经排练了很多遍,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