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揉了揉眉头,也觉得有些愁,半晌才朗声叫到:“去把舅舅叫来!”
大福应了一声,就麻溜的跑出去了。
虞姣跟虞母大眼瞪小眼:“真要搬走啊?”
所有的童年记忆,都是在这里,说实在,还真有些舍不得,纵然不是自己真正的家,可是打从她记事起,都已经在这所小院子,一花一木,都透露着熟悉的温柔。
因着二姐一家虽然住在府上,但等闲不会找他,因而大福一经通报,就顺利的见着他,男人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披上大氅,带上兜帽,就匆匆的往这边赶。
一看这阵势,也有些懵:“怎么了?三堂会审啊。”外面着实冷了些,魏凌抖抖手,不满意的瞥虞姣:“奉茶啊我的乖。”
虞姣将手里捧着的茶盏,递到他手上,才嘟着嘴:“舅舅就爱指使我。”
魏凌笑了,隽秀的剑眉微挑:“是你的荣幸。”逗完自家的小外甥女,魏凌转身看向虞母:“跟我说说吧,瞧眼都是红的呢。”
虞母轻叹一声,将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不偏不倚的讲了一遍,魏凌顿时蹙起了眉头:“胡闹!表亲结亲我是不反对的,但是作践你们为妾,此时万万不成!”
虞姣苦大深仇的点头:“就是,亏得姥姥还说是良配呢,都被表哥给哄住了。”
魏凌瞪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讨论婚事也插嘴,也不知道害羞。”
一听这话,虞姣就笑了:“你们决定的人选,关系到我后半辈子,我能不关心吗?”
点了点她挺翘的鼻头,魏凌点头:“婚嫁这事,本来我不该管的,有小景在,也轮不到我,但是娘跟大姐这般,着实不像话,二姐你放心,我回去就说她们。”
虞母摇了摇头,纵然骂他们一顿,又有什么用呢,不痛不痒的:“也不用骂,只要你不同意婚事就成,你反对,她俩不敢胡闹的。”
长叹一声,魏凌也是愁:“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偏偏还不听劝,也是愁人,她当娘的,从小待咱都不错,老了犯错,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虞母紧紧的捏着手帕,哪能不在意呢,作践她的阿姣,就是剜她的肉。
看她这副情形,魏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拍拍她的手,安抚的说道:“你虽住在魏府,但是一针一线都是花用的自个儿,她们要是言语上不对,尽管撅回去。”
“不必顾忌情面,免得越发放肆,惹的你在府里不开心。”
听了这话,要搬家的话,堵在了嗓子眼,怎么也说不出口。
舅舅一向都是如此,待他们赤诚,纵然有时候严厉刻板了些,大多数时候,都愿意站在她们这一边,替他们着想。
欲言又止了几次,魏凌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温声问道:“怎么了?”
沉默。
还是虞景抹了把脸,顶着压力说道:“……我们想搬出去,等开春,外甥就要去国子监,搬到那里,也方便些。”
魏凌眸光深深,紧紧的锁着三人,其中的原因,他是知道的,国子监读书是假,刚才的事情才是因。
轻舒了一口气,这好办的很。
“这里离国子监虽然稍远些,但是两刻钟还是能到的,你辛苦一些,也好过娘仨做无根的浮萍。”
虞姣上前一步,侃侃而谈,详细的描述了她们出去之后,还会按时回来请安之类的。
剑眉微挑,魏凌争取笑的慈祥些,实则在虞姣看来,有些狰狞:“想搬出去,也简单,等小景步入朝堂,随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