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音不紧不慢地走着,几乎天黑时分才走到塔前。此时二层的塔门是半掩的,里面透着微弱的光。通过一道荧光闪闪的阵法图案,走上那看起来年久失修的塔楼,轻轻扣门,无人回应;推门进入,却是吓了一跳——成千上万条舌头密密麻麻的从高空中用红线垂挂下来,参差不齐,布满头顶,好像悬挂的尸体;各种各样的舌头,有大有小,颜色有深有浅,有的干枯发黑,犹如枯萎的花朵,有的滴血轻颤,就像刚刚从人嘴里□□一样。
明知这必是一种秘法,宸音还是看得浑身不自在。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与恶心,她后退几步,转身就要离去,却撞见了来人。
来人一袭宽大的黑衣,犹如蝙蝠的翅膀,上面有奇怪的三角图案与暗纹。脸上戴着一个极端狰狞又恐惧的饿鬼面具,眼球突爆,长长的舌头扎满了钉子。
宸音眯了眯眼,精致的小脸看起来煞是可爱:“异朽君?”疑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
“聪明的小姑娘!”黑衣人音色低沉地嘎嘎笑道,复又严厉起来,“你是拿了萝卜,来求解答的吧?不乖乖在前厅候着,竟敢私闯异朽阁禁地!”
“谁让你的地盘这么大,引路人又把我弄丢了。”宸音若无其事地回道。
“这么说还是我异朽阁的错了?”黑衣人音色更沉。
“随你怎么想!”宸音无所谓地摊手。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黑衣人嗤笑,转移了话题,“你不是来找我问问题的?说吧!”
“我要去茅山拜师,却进不去山中,请问有办法吗?”宸音爽利地问道,“至于解答的代价,我身上有的东西,你看着取吧!如果不够,那就算了。”
闻言,异朽君转身去回望塔楼里垂挂的舌头,用奇怪的语言说了些什么,这时让人头皮发麻的诡异声音悠悠回荡在塔楼,仿佛千万人在用古怪的语言争执讨论。不一会儿声音停止,异朽君转过身来看着她,阁楼里转瞬万籁俱静。
“不用去了,早一步还行,现在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能在茅山拜师成功的。”
“父命难为,而且我总要走一趟茅山的。”宸音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还担着林随意的嘱托。
“这样么……”异朽君沉吟片刻,道,“我提供给你入茅山的办法,你给出一滴眉心血作报酬,如何?”
“眉心血么……”宸音眸色微黯,她的血可不简单啊,更别提仙侠世界里有太多可利用血液暗算主人的方法了,不过,此刻想那么多无益,所以,“我同意了。”
异朽君轻轻一指点在宸音的眉心,微微的痛感过后,一滴晶莹鲜红的血珠被他收起,然后又掏出一块露滴状的透明晶石挂坠,在她眉心伤口上轻轻一点,沾了些许血丝,然后递给她:
“这叫天水滴,凤凰的眼泪凝成,能封住你身上的煞气,让你不再被鬼怪纠缠,一般的结界也都能畅通无阻,你戴在身上,便上得了茅山了。但我已经告诉你了,此行无果。”
宸音接过,细细端详,晶石清亮透彻如同泪水闪闪发光,一抹血丝正慢慢晕开,像花瓣凝结绽放。她微笑着点点头:“没关系,总要一试才行,有这个就太好了,谢谢!”
“不用说谢谢,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