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实验基地，但里面实验用的设备仪器大多数已经报废，一直被堆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上面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延伸到至今的小部分用途就是偶尔想起时被工作人员翻出来垫个桌脚，结实点的还能当个榔头砸门板。
好在里面最宝贵的东西被留了下来。
基地位置虽然偏，但不见得冷清，姜向阳到的时候是饭点，大厅里依然挤了十几个人，被工作人员一个一个领进去，把守看起来十分严苛。
等得久了，不耐烦的当然有，姜向阳走近的时候，正好就听到了最后一人抱怨的嘟囔声：“不就是出去开采个陨石吗，比申请调用机甲还麻烦。”
工作人员正在登记，听这话抬头，顶了下眼镜，双眼像是带上了镜面反射的利光，不温不火地看了过去。
一连串刻画到细节描写的面部表情让排着的整队人都忍不住身后一紧，说话的人更是下意识闭了嘴，企图将自己缩进人堆，然而工作人员看也不看他一眼，对着走来的姜向阳说：“来了？进去吧。”
“等等。”同样是那个人，不服气地说，“凭什么他不用排队？”
工作人员在微端上虚构出来的页面上一滑，看起来像是换了一张电子表，慢腾腾记下姜向阳的名字：“他是内部人员。”
“开什么玩笑，明明就是个学生，校服还没脱！”
“已经成年了，不是童工。”
众人：“......”这是重点吗？！
“而且。”
工作人员话音一转，滑出手底下的表格。
这张表格扩成了三大页，几乎能将一个成年男人罩在中间，从上至下，从左至右，荧蓝的电子光线勾勒着相同的三个字，密密麻麻占满了整张表格。
看着那上面的名字，在场的人无不讶然，深解上面代表着的意味之后，更是哑然。
工作人员点点电子表：“如果你们能像他那样，连续三年来这里当个无偿志愿者，我们也会鞭炮齐鸣地欢迎你们加入这行。”
现场的人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他们来这，多数是因为听到了基地要提高报酬的风声，刚巧最近手头紧，所以才来赚点外快，就平常来论，别说从事这个行业，单是来当一次无偿志愿者估计都不会有人会愿意。
全联盟人民公认为最危险、最辛苦、最得力不讨好的职业。
他们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匆匆而过的青年，忍不住去思考：到底是怎样的毅力和执着，能让对方坚持整整三年。
又有人弱弱地提到：“我好像见过那身校服......是希尔达的学生？”
“嗯，好像是叫，姜向阳？”
大厅里发生了怎样的小插曲，姜向阳并不知道，更衣室就在不远的地方，他轻车熟路地拐了进去，更衣室里也只有一种衣服，那就是宇航服。
现在的宇航服不像以前那样厚重笨拙，经过科学家上千年的钻研改良，又取材于新星球最有韧性的植物纤维，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像休闲服一样轻便舒适，姜向阳三两下换上，往基地内部走。
一般的研究基地是越到里面越宽敞，这里却是越到里面越狭隘，做得像个闭塞的单面通道，路上遇上了几个熟人，姜向阳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突然招了这么多人过来，你就不好奇？”熟人勾着姜向阳的肩膀问。
姜向阳疑惑问：“平常不也是十几个？”
“那些不是全部。”另一个人拿手指了下里面，又努了努嘴，“三十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