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沣说:“早就会了。我去隔壁看看蔡有阳。”
“天天就知道阳阳,阳阳的。”玉玲吃醋,说,“妈妈就就在这里,你不要多陪妈妈一会儿?”
“蔡有阳生病还没好,我就去看一眼。”陆沣说着,就跑走了。
玉玲摇摇头,想想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就去楼上睡觉了。
地面的积水已经涨到陆沣膝盖,土黄色的水里时不时飘来几根断裂的树枝,又或者是死虫子的尸体,看起来怪恶心。走到隔壁短短几十米,陆沣却不得不穿上雨靴和雨衣。就这样,也免不了淋湿头发和衣服。
蔡美琪坐在门口剥毛豆,身旁却堆着两个沙包,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远远看到他,转身就去拿拖鞋和大毛巾。等他走到门口,一把将他提进屋里来,剥了雨衣,擦干湿掉的头发:“鞋子自己换了,湿掉的袜子就扔在地上,阿姨给你洗完,再烘一烘。”
门外大雨声“哗啦啦”的,闹得陆沣耳膜发疼,脑中也乱糟糟的。冷不丁给人逮进屋,劈头盖脸地一顿搓揉,他懵了好一会儿,才依着蔡美琪的话,脱了鞋子袜子,穿上拖鞋:“阿姨,袜子我自己洗吧。”他没说完,就被蔡美琪往里推,“上楼去,阳阳不肯写作业,你去看着他。”
陆沣让她撵上了楼:“蔡有阳身体不好,阿姨你对他要求别太高了。”他不忘回蔡美琪的话。
蔡美琪拎着陆沣的袜子,拿了个盆儿,倒点水,倒点洗衣粉,坐在盆边就洗了起来。她头没抬,应着陆沣:“不能放松!你做哥哥的,好好说说他!”
陆沣没办法:“知道了!”只能先应下。
进了蔡有阳房间,没找到人,却听到有电视的声音,转身去隔壁房间,就看到蔡有阳坐在床上,正在看动画片。
虽然已经是六月份,可连天的下雨,就没热起来过。就算在室内,蔡有阳也穿了不少,长袖长裤不说,甚至还盖了被子。
陆沣走进房间:“你不嫌闷啊?”他在床边坐下,习惯性地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蔡有阳的手心。温暖干燥,没出虚汗,看来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蔡有阳本来是歪在枕头上,现在直起了身:“你来啦?”他掀开被子,“上床。”
陆沣摇头:“刚跑过来,热。”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截小臂,还给自己扇了下风,“你这也太怕冷了,都六月了,还捂这么严实。”
蔡有阳倒回枕头上:“一直下雨,是有点冷啊。”
陆沣摸摸他额头,也不烫:“你体质问题吧,我觉得还挺热的。”他说,“而且特别闷,你有感觉没?”
蔡有阳点头。
天气闷,两人都懒懒的,左右无事,索性坐在一处,看起了动画片。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沣听到雨声变大,看了眼窗外,说:“昨天胖子喊我去看涨水,超壮观。可惜你在医院挂水,不然准叫上你。”
蔡有阳说:“爸爸说,水涨太快不好。”他皱眉,“不止我们学校要停课,厂里也要停工了。”工厂停工,就不会发工钱,家里又要穷了。他的账一直算得清楚,因此心里很有些焦虑。
陆沣没了兴奋:“我爸爸好多天没回家,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蔡有阳说:“你爸爸是警察,会不会要去帮忙通下水道啊?”
陆沣不理解:“下雨和通下水道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