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晓得。”看着嘉晋帝的样子,连砚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虽为帝王,可他也只是一个丢了孩子的父亲,脆弱的父亲。
十八年前,嘉晋帝宠妃凉妃娘娘带刚满周岁的小公主昭阳出宫至皇觉寺祈福上香,谁料归来途中遭遇劫匪,凉妃娘娘銮驾被袭击,昭阳公主被劫,下落不明,凉妃娘娘因此深受打击,愧疚不安之下,于宫中焚火自缢身亡。
从此嘉晋帝心中就多了一道疤,十八年来,嘉晋帝派人在全国范围寻找昭阳公主的下落,可是十八年了,昭阳公主依旧踪迹全无,仿佛当年那场袭击只是凭空出现一般,凭空的将人掳走,再凭空的消失了十八年,除了已经香消玉殒的凉妃娘娘,无人知晓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又是何人将昭阳公主掳去了何地!
从一开始大张旗鼓号令全国的找,到如今每有心腹外派到地方总要叮咛几句这般偃旗息鼓的找,总之这十八年来,嘉晋帝从未放弃过寻找昭阳公主的下落。
连砚初时懵懂并不觉得此事蹊跷,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觉得当年凉妃娘娘遇袭实在是怪异,那是皇家的銮驾,若非早有预谋,怎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能将公主掳走?如此也就罢了,那凉妃身为公主母妃,却在公主尚且下落不明之时就早早的焚火自缢,分明就是知道这公主找不回来了!
只有一种解释,被劫之时她便知道昭阳公主是活不成的!
“昭阳还活着。”嘉晋帝淡淡的一句话拉回了连砚的神思:“她还在等朕去接她回宫。子衿,此番,劳你多多费心。”
关于当年的事,连砚无法知道更多的细节,但嘉晋帝兀自坚持着昭阳还尚在人世的想法让连砚感动之余还多了些心疼,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是嘉晋帝的信念,她如何忍心去打破这个信念?
“是,臣若得了消息,必定第一时间告知陛下。”强压下心头的苦涩,连砚笑着应了嘉晋帝所托之事。
连砚知道,这于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但这句话却承载着嘉晋帝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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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花打湿了林边的枯叶,冰霜凝结的地方洇出一朵朵的洁白晶莹的小花,呼出一口气团出层层绕绕的白雾,片刻尽数消散在冷冽的空气之中,脚下是被冰封的土地,马蹄踢踏而过,余音久久不歇。
连砚哈出一口热气,暖了暖冰凉的手,随即勒紧了缰绳,朝身后的副将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她离开京都之时,嘉晋帝从京畿护卫军之中抽调了一队人马交给她,虽说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强将。连砚吸了吸通红的鼻子,看着身后的人马,略有所思。她曾听父亲说过,高祖时期,连家祖先手里有一只连家军,个个骁勇善战,所到之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一只另敌人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只是随着朝代的更迭,这只连家军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唯有连家人还在口口相传着曾经的辉煌。
连砚握着缰绳的手勒的生疼,总有一天,她要建立属于她的连家军,属于她的辉煌!
副将拿着地图指着方向说道:“连将军,过了前面的村子,再往西走上大概四十里地就到了。”
“好,弟兄们,抓紧时间,今晚争取进城不再外面过夜了。”连砚打马转了一圈,高声说道:“等到了沧澜城,我请弟兄们喝顿好酒,热乎热乎。”
一行人热烈的响应,气氛倒也热络。连砚将军的身份虽然在朝中多受非议,但在底下的士兵之中口碑确实是不错的,连砚初承袭将军位的时候,确实有不少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