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还有些醉意,撑着额头坐了好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窗后一片白茫茫的湖水,泛着细碎的光芒。
他侧耳倾听,窗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牧云把窗户让开,回到内室,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从窗户上鱼贯跳跃而入,“云公子。”
“嗯。”牧云低低应了一声。
“暗庄安置的怎么样了?”
“已经置办妥当。”
“消息每月一传,让车队带回来,都低调行事,四方城比不得天侞城,我们脚跟还没站稳,出了问题只能你们自己担待。”
“是,公子。”
牧云又嘱咐询问了一炷香的时间,三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牧云撑着腮,不知在思考什么,只是紧促的眉头已然舒展开。
温柔小意的女子缓缓上前,用银簪挑了挑烛芯,“公子,夜深了,休息吧。”
“欢欢,你说,我开几家妓馆怎么样?”牧云道。
“公子,”欢欢语气中带了几分惶急,“您是清贵的人,千万不要和这种肮脏的地方扯上关系。”
牧云轻笑一声,一把捉住欢欢的手细细捻着,“欢欢这是要和我划清关系呐……”
欢欢越发急了,“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若没有公子,欢欢此刻都不知在哪个乱葬岗上,欢欢无德无能,也不敢痴心妄想,但只要公子不嫌弃,欢欢愿一生一世侍奉公子。”
牧云笑道:“逗你呢,你还当真了。”他又正色道:“欢欢,我给你赎身可好?给你在城里置处宅子……”
欢欢惶恐道:“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欢欢不敢痴心妄想,只求将来公子娶亲了,能在府中赏口饭吃,欢欢愿一生一世伺候公子,夫人还有小公子。”
牧云无奈道:“你啊,总是自轻自贱,算了,你自有你的主意,你睡吧,我去外间休息。”
“公子,外间只有一张软榻,您睡床,我去外间。”
“嘘……”牧云不耐烦了,“赶紧去睡。”
牧云熄了灯,窸窸窣窣睡下,夜深人静,二人都未入睡,心中各有所想。
欢欢辗转反侧,心中都是初见牧云那日。她本也算小康之家,只是父亲因病去世,家中只母女二人,渐渐家道中落。为给母亲治病,不得已进偎香楼抚琴卖艺,母亲终还是随父亲去了,而她入了这泥潭,再想脱身也难。
那日她被那肥头大耳的王富商纠缠,差点清白不保,是牧云从天而降,救她于危难之中。那日他那么好看,穿一身青衣,像是天上的仙人,后来才知道,他是青狐山的弟子,果真同仙人一般,高不可攀。
牧云心中仍在盘算开妓馆的事宜,这不是他心血来潮。妓馆之中,三教九流,平民百姓修道之士,什么人都有,什么信息都能收集到,况且将暗庄设在其中,人来人往,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他这人在生意上向来果断干脆,想通后便立刻拍板决定,下一步就是开几家妓馆,设几家在妓馆中的暗庄。
云通此时已经发展到整个九州大陆。南边西边都有了云通的分店和据点。几乎达成了牧云曾经许下的诺言,世上没有云通不可运送之货物,没有云通不可到达之地方。这一年他放缓了云通的扩张脚步,采用稳打稳抓的策略,所以不像前几年疯狂扩张时候那么忙碌,也能让他分出心神筹划其它的事情。
牧云心中又谋划了一件大事,在软榻上思考一夜,清晨连个盹儿都没打,又踏着朝露回了青狐山。
刚逛进典渊宫,迎面碰上刚做完晨起功课的长羡。长羡同他打了招呼,又笑眯眯道:“刚才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