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原本还有点粮食,可是被附近上山的土匪趁火打劫几次,已经空空如也。这群老人只好挖野菜,挖树根填饱肚子。有些实在没力气刨野菜,饿极了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吃。
村子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前几天刚有活不下去的两个老人跳进去,尸体沉到井底。这是村中唯一的水源,即便知道水中有什么,活下来的人还是麻木的喝下去。他们早已生活在地狱,看不见天日。别说是喝尸水,就算吃着人肉,喝着人血,他们也不觉的有什么不妥。
一队逃亡多日的卖艺人路过此地,有人口渴下来喝水。水桶刚丢下去就感觉砸到了什么东西,打水的小伙子下意识的埋头去看,吓的魂飞魄散,跌坐在地。
井底的尸体泡的发胀浮上来,脸泡的发白,有蛆虫在水面上扭动。
小伙子胃里一阵翻涌,转头就吐了起来。他也多日没有进食,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呕出几口酸水。
尚有活着的老人坐在屋檐下,毫无生气的朝这边看一眼,双目无神。
队里的其他人见小伙子久久不归,就派人来寻。小伙子挥着手不让对方靠近,撑口气站起来,拉着对方发疯一样的朝外跑。
战乱可怕,比战乱更可怕的是活在没有明天的真实地狱里,太阳永远无法升起。
卖艺人的队伍里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她们和行李一起留在一辆破旧的牛车上,身上的罗裙沾满了泥土。拉车的牛已经很老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姑娘们等着小伙子带水来,小伙子却空手而归。有人轻声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小伙子把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原原本本的讲出来。
有几个姑娘当场脸色煞白,险些吓昏过去。唯有最中间的那位冷着脸,遥望了一眼小伙子身后的村庄,沉痛的低下头,命令道:“走,去其他地方找水。”
这姑娘明显是这群人的领头人,听见她这样说,其他人都不敢违背,开始新的逃亡。
只是他们这次还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队骑兵挥舞着大刀从远处狂奔而来,马蹄带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遮天蔽日。
来兵穿着胡夷的服饰,把卖艺人团团围住。
领队的目光落在牛车上,忽然亮起来,大笑道:“哈哈哈,他姥姥的,刚力那家伙在这周围奔波了三四天都没找到合适的美人。今天本大爷只是随便出来转悠一圈就遇上一群,该老子加官进爵。”
领队高兴的不行,马车上的姑娘们害怕的朝中间的姑娘靠拢,吓得瑟瑟发抖。男人们都紧张的操起家伙,底气不足的质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你娘们儿。”领队粗鲁的骂道,对士兵使了个眼神道:“来,把带把的都给我砍了,留下这群小娘们带走。”
士兵们得令,拔出腰间的弯刀。胡夷的弯刀如月,吹毛断发,齐刷刷的朝那些男人们砍去。刀锋砍断男人们抵抗的武器,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女人们禁不住发出尖叫,痛哭起来。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冷面姑娘高声制止,她从姑娘堆里站起来,眼神凶恶的盯着马背上的领头人道:“我们投降跟你走,不然鱼死网破,你一个人也带不回去。”
刚才只是随便一扫,这会儿冷面姑娘站起来,领头人才发现她生了一副好样貌。连日的风尘盖不住她的美貌,她动怒的时候面容极盛。
领队吞了吞口水,色眯眯的盯着冷面姑娘看了许久,调笑道:“小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