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楚将军是在气头上,一时想不开才会如此。”沈公公吓的一哆嗦,连忙下跪替楚云闲求情道:“老奴觉得将军真性情不似作假,他和梁王爷自小就是水火不容。当年在宫中险些要了梁王爷的性命,至今那道伤疤还在梁王爷的脸上。他如今如此反抗也在情理之中,若他不反抗,皇上你岂不要担心?”
沈公公到底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最后一句话简直说到皇上的心坎里。梁君末求亲,有一个疑虑一直盘旋在皇帝脑海中。当年煜亲王和楚烽关系良好,连梁君末也追在楚云征的身后和他称兄道弟。如果煜亲王和楚云征尚在人世,这门亲事南帝万万不会答应。
一个楚家,一个煜王府,两个地方皆是手握兵权之重地,一旦联姻就是悬在两国皇帝心上的利刃。但现如今煜亲王和楚云征皆以辞世,楚家和煜王府也断了往来。按理南帝不应该担忧楚家有和煜王府勾结的嫌疑,奈何梁君末来的太巧。
丹阳城一战,楚云闲才和梁君末接触,梁君末转身就来提亲。这速度快的南帝不得不防,可今日楚云闲闹这一出,南帝生气归生气,心里的疑虑的的确确被打消。
“南帝生性多疑,我幼年在你家小住,和你家多少有些交情。虽然联姻能收回你手中的兵权,但他也会担忧我是要和你联手。今日这一出由沈公公带到他面前,想来会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楚云闲的厢房,梁君末将人从地上扶起来。楚云闲现在心烦意乱,梁君末的表白突然又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梁君末唠叨。
“原本我掐着时间来挑衅是想略施苦肉计,不料你正在气头上,险些要我性命。但愿我这伤回戚国时能好,不然被我外公看见,又要让他担心。”
梁君末想起那日王丞相在百官面前反对婚事,仅是因为幼年玩闹不当就心有余悸。他既不希望王丞相为他担心,也不希望王丞相对楚云闲有意见。他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能被自己在乎的人完全接纳,不带隔阂。
楚云闲闻言,突然觉得梁君末脖子上的纱布刺眼。
“我以为你是对我恨之入骨,才会不念旧情,要我爹娘难堪。”楚云闲对儿女情长毫无感觉,如果他是独身一人,被皇上赐婚给梁君末。刚开始他会不解,愤怒,难以置信,但最终会妥协。因为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和谁过日子不是过。
偏偏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是楚家。他一走百了,留下双亲承受风言风语,他做不到。
“对不起,我有我的难言之隐。这一次让爹娘伤心,来日我一定给他们磕头认错。”
楚云闲的屋子陈设简单,他日夜兼程赶路,到家还没喝一口水,又是各种波折,早就折腾的精疲力尽。梁君末扶他到床上休息,自己看了半晌也没找到能坐的凳子,干脆跟着坐在床上,两个人面对面交谈。
梁君末理解楚云闲心中的顾虑,他并非是想要楚家难堪,才不和楚家商量便来此一出。如今岚城风云诡秘,稍有差池都会让楚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以他宁愿狠心一点,让楚家误会他,也不想日后追悔莫及。而且,以楚烽对皇帝的忠心,很多事情梁君末还不能让他知道。
楚云闲听清楚梁君末的称谓,瞪大眼冷哼一声,嗔道:“你叫谁爹娘?”
梁君末故作不解,诧异道:“你和我的亲事已经板上钉钉,我叫一声爹娘不可以吗?”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没毛病,楚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