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和只当柳伊人是欢喜坏了, 笑着应道:“可不是,昨儿个您家里头就给府里递了拜贴,福晋的为人您也知道, 自是应了, 只是奴婢糊涂, 竟忘了和姑娘您说,好在现下也不晚。”
说着,月和又招了采衣采韫两个小丫鬟给她梳洗。
采衣拿了一整匣子的珠宝首饰过来,寻寻觅觅的说:“姑娘您就瞧好吧, 我一定将您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叫您家里人见了就欢喜。”
采韫也抿着嘴儿取来了数件成衣坊刚刚给柳伊人做好的衣裳, 显然是和采衣一个想法。
柳伊人木着脸任由二人摆布, 心中却止不住的哀嚎。
完了完了, 原身的娘家人不会认出来她是个冒牌货吧!
毕竟她和原主的行事风格压根就不一样,稍稍熟悉原身的人分分钟就能看穿她是个冒牌货。
等等, 古代都是怎么对付她这样的“妖怪”来着?
柳伊人的心中划过烧死、淹死、乱刀砍死的各种不和谐画面,最后她发现, 要真被戳穿了, 除了死还是死啊!
呜呜呜……
她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经典的穿越失忆梗, 而要靠着脑中那若有若无的记忆死撑啊!
要不, 她现在装失忆?
柳伊人甩了甩头, 在采衣抗议的目光下将这个不着调的想法抛之脑后。
她要是真敢这么做, 福晋就敢用失心疯的由头将她丢到外头去自生自灭, 与其冒这个风险,她还不如趁着梳洗的功夫,速度将原身记忆中关于家人的部分给提了出来。
她不要求自个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每件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求在和家里人见面的时候,不要出现张冠李戴的情形就好了。
至于性情,人在经历了大的变故后,总是会成长的。
想来这个理由,足以说服原身的家人了。
毕竟,她们能见面的时间有限,在有限的时间内去演一个她熟悉的陌生人,想来不是很难。
那什么,原身是家中嫡出的女儿,旧时也很是受宠,若无意外,应该会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妻子,过着琴瑟和鸣的日子。
可耐不住原身有一个重男轻女的祖母安氏。
安氏当了一辈子的老百姓,做梦都想当个老封君。
奈何家中两子,老大柳玦不是个读书的料,虽读了大半辈子的书,却至今仍是个秀才,好在他的儿子柳笙是个伶俐的,不过十八就考上了秀才,如今在外游学。
老二柳钰(也就是原身的父亲)迫于生计去做了商人,如今虽家财万贯,却入了商籍,一辈子都只能是个下等人,故而安氏对原身也十分冷淡。
那天安氏去县里挑应季的绢花,便见一群人都记在告示牌那儿。
她问了人方知道,原来是宫里头的阿哥要到他们这个小地方来巡视,府衙里正召集模样周正的丫头去伺候,伺候得好了,好处是少不了的。
安氏当时心里便起了几番心思后来她又听说,隔壁老周家的闺女被府衙选上了,给了一百两银子做打赏还不算,他家的孙子也被保送进了嵩山书院去读书。
那百八十两的银子安氏自是瞧不上眼。
毕竟柳钰在商业上是个有本事的,不过十余年便将生意做得极大,连人参鲍鱼安氏也没少吃,不说日子似神仙,那也是十分逍遥的。
可正因为如此,身份就成了安氏的一块心病。
安氏的姐妹中有一位,当初嫁给了一个穷秀才做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