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恕她无法苟同。
只是,安氏她可以不见,原身的母亲和嫂子她总不能不见。
毕竟,她现在还占着人家闺女的身子,替原主将孝道给尽到位了,这是最起码的。
当然,她口中的孝不是愚孝的孝,而是孝顺的孝。
再说安氏他们那儿。
安氏当初逼着柳父将柳伊人送到府衙后便撒手不管了,她在意的只有一点,那便是嵩山书院的名额什么时候到。
又过了三月,嵩山书院的名额没着落不说,连柳伊人都落得个生死不明的下场,柳母为此流干了眼泪。
安氏也是讪讪。
只是她并非为柳伊人的失踪而难过,而是可惜没将柳伊人卖出个好价钱,白白浪费了柳伊人的品貌。
之后,又是了无音讯的三月,柳母几乎死了心,想要在祖坟给柳伊人立个衣冠冢,日后就算他们有个好歹,也有人给她祭拜香火。
可谁料就在这会子,当初与柳伊人同被送出去的周家丫头传了信回来,说是柳伊人出息了,不仅进了阿哥府,还成了四阿哥的侍妾,据说很是得宠。
这可喜坏了柳府的众人。
柳父柳母喜得是,终于知道了自家闺女的下落,再也不用每天偷偷抹眼泪;安氏喜得则是,孙女出息了,定能提携提携家里人。
在安氏看来,县太爷都是了不得的大官,更不要说阿哥了,那可是皇帝老儿的儿子,便是身上拔根寒毛,也比他们这样的人家要粗得多。
那周家丫头不是说了,她们家伊人那可是得了皇阿哥的宠,想来在皇阿哥耳边吹吹枕边风,提拔提拔她嫡亲的堂哥,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者,要不是她舍了这条老命的闹腾,那死丫头能有这样泼天的富贵吗?
她怎么也得好好谢谢她这个祖母才是。
想的还挺美的安氏叫丫鬟们收拾好行礼,就等着老二两口子提出要去京城见柳伊人的话了。
可她没想到,念了大半年闺女的老二两口子竟不打算去京城见柳伊人。
在柳父柳母看来,为人妾者,纵使是在皇家后院,日子过得也定是大不如意的。
他们家虽富贵,却是贱籍,这样贸贸然的上门,只怕会给女儿带来麻烦。
与其如此,倒不如托人给女儿送些银钱,既免了大家见面伤心,也能知道女儿如今的情形。
安氏知道了这个消息,哪还能坐得住,为此,她在家里又是狠狠的闹了一出,直闹得柳父一个头两个大,险些没给她跪下了。
柳父这回可是下了狠心,说什么也不能让安氏再坏了女儿的后半辈子。
安氏不肯吃饭,那他也不吃饭,只跪在外头请她吃饭,做足了孝子贤孙的模样。
这会儿就是安氏去府衙告柳父不孝,外头也是不信的。
如此反复多日,柳母倒先撑不住了。
她虽然疼爱女儿,却也心疼她的丈夫。
她实在是不忍心叫她的丈夫再和安氏这个偏心眼的婆婆这样闹下去,便提出各退一步。
安氏要去见柳伊人她们不拦着,只是安氏需得和她们一块去,且事事以她为主,否则,这次就算安氏要闹到县太爷那儿,他们也认了。
大不了分家,他们各过各的。
这话说得决绝,连安氏的心里也不由惴惴。
她虽偏心老大一家,却也知道,她这些年之所以过得顺风顺水,拖得全是这个会赚银子的二儿子,要真分了家,她在老大那儿过得肯定不如在老二这儿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