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小太监将银针呈到薛锦眼前。
“大半夜的还将薛太医请来,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薛太医勿怪。”四爷道。
薛锦在宫中当太医也有些年头了,大半夜被人火急火燎的从被窝里拽出来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故而也没什么脾气,只细心检查起眼前毫不起眼的银针来。
只是薛锦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也没从这几根银针上面看出个花来,只得告罪道:“贝勒爷,请恕老臣无能,并未在这银针上看出什么不同来。”
四爷皱着眉道:“薛太医可看仔细了?”
薛锦肯定的答道:“这确实就是几根普通的银针。”
薛锦虽不是太医院里最好的太医,对的研究却是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若是他说无毒,这银针自然是无毒的。
确认银针无毒后,四爷客气的将薛锦送了回去,然后冷着脸令人将品儿带上来。
品儿被几个小太监架着带进了屋子,手脚无力的模样显然是已经被好好招待过了。
一见到四爷,品儿就激动的向前爬了几步,哀哀的哭诉道:“求主子爷明察,这事真的不是奴婢做的。”
四爷拨了拨手上的白玉扳指,清清冷冷的看着品儿:“这些渗了毒的银针是从你拿过来的鹤氅里发现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听到渗了毒三个字,品儿的脸就唰的一下白了,谋害主子,这可是要杀头的重罪啊!
品儿语无伦次的说:“真的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啊!”
似乎想起了什么,品儿情绪激动的叫了出来:“这鹤氅虽是奴婢拿来的,月溪姐姐却也赏玩过。”
这话一出,都不用四爷吩咐,便有奴婢去月溪房里拿人。
柳伊人垂眸,品儿与她无冤无仇的,确实没必要害她,如果这个人是月溪的话,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
能在四爷跟前扎根多年的月溪,会轻易的被品儿的一句话给拉下来吗?
柳伊人觉得不会。
果然,被小太监们请来的月溪十分泰然,悠然踱步的样子根本没有一个犯人应有的心虚和害怕。
可正是如此,才加深了柳伊人对她的怀疑。
就算是月溪没做什么坏事,半夜突然被四爷宣召到锦绣苑来也应该有几分对未知事物的惶恐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