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的时候行为混沌,总是不能规规整整的。脱了外衫后,她又把袄子上的扣子一粒粒解开,就那么敞着怀。里面是一件单色红肚兜,布质单薄,能隐约瞧得出身段,也能瞧见脖颈处露出的光洁皮肤。
沈翼目光生聚,看了她片刻,而后再做不得忍耐,便伸手把她拉进了怀里。他手掌搭过去,握住她的腰,能碰触到肚兜盖不住的皮肤,在手心里光滑生嫩,比得他手掌越发粗糙。
姜黎便躺在他怀里,红唇微张,气息里全是酒气。帐里的暖气热得她头脑发涨,已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沈翼吻上她唇的时候,她张嘴迎合,把手勾去他脖子上,贴得他越发近。
沈翼见她如此,心思大动,与她缠绵一气。而后嘴唇又从她嘴上滑去耳边,却在刚吻上她耳垂的时候,忽听她呵着气叫了个名字——
“秦泰……”
秦泰从河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湿了精透,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在沥沥拉拉地滴水,沿袍角淌下去,浸入脚下的干草地里。他缩起身子直哆嗦,不一会儿,嘴唇便变得白中泛紫,脸色也发灰起来。
姜黎手足无措,在他旁边干着急,“怎么办怎么办……”
秦泰猛烈地抖一下身子,嘴唇颤得声音也发抖,“回去洗澡换衣裳……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姜黎跟在他身边往营地里去,看着他浑身透湿,自己也觉愧疚,“是我莽撞了,不该踢你那一脚。可要不是你弹我,我也不会踢你那一脚的。”
秦泰没有心思跟她细说原委,身上冷得厉害,往骨缝里钻。额前碎发落下来,滴着水,慢慢就覆了一层冰渣儿。他看向姜黎,吸一下鼻子道:“你去伙房,找伙头军赵大疤,让他兑一桶热水,抬到我帐里。”
姜黎听了话,自拔腿跑着去了。到营地直奔伙房,找了那伙头军说:“劳烦你兑一桶热水抬去秦都尉帐里,他才刚在印霞河落了水,衣服湿了透,要赶紧梳洗。”
赵大疤看她一眼,脸上无有温和的神色。这些当兵的人糙蛮,没那软和气,只撂一句:“知道了。”
姜黎看着赵大疤招呼了人去忙,兑好了水往秦泰帐里抬去,自己又琢磨,洗了澡换了衣裳,应该还得吃些什么去去寒才是,便又跟着那赵大疤问:“吃什么去寒呢?”
赵大疤声线粗沉,“咱们这里没什么好东西,想去寒,吃些姜茶。那里有姜,切几片煮一下就是,你自己去弄吧。”
姜黎不会这些东西,心想着自个儿再琢磨一阵子还得费时间,便找了个伙房里的小兵,央求一句:“小哥哥,你给我煮碗姜茶吧,我给秦都尉送过去。他洗好了,正好吃上。”
那小兵瞧她面嫩声音脆,央求得他心里猫爪子挠一样,自笑眯眯答应下来。而后腾出手洗了一块姜,切下几片来,丢到锅里加上水,生了火便这么煮起来。
煮的时候闲了手,自找话和姜黎说,问她:“你是那个叫阿离的吧?”
姜黎与他闲搭几句话,这会儿已不觉得与这些人说话有什么膈应。搁以前,这样的人叫她一声姑娘小姐,她连瞧都不瞧一眼。这会儿放平了心了,大伙儿之间又差什么呢?
这小士兵与她说话说得高兴了,又要现技,说给她片一片蝉翼薄的姜片下来。说着就动了手,小心地片了一片下来,得意地往姜黎手里送,“你瞧瞧。”
姜黎用指尖捏住,透光一瞧,果然薄得很。她道一句“真厉害”,那小士兵嘴巴都快咧开花了。还要胡吹呢,忽被伙头军赵大疤叱了一句:“丢什么人呢!干活去!”
那小士兵被这么一叱,自收敛起来,走前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