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坐在床沿上不走,“我等你睡着了,我就去。”
“你还会心疼人?”秦泰低声,“赶紧去吧。”
姜黎还未及走,外头就又来了人,是沈翼。他自然也是听说秦泰落水了,过来瞧瞧。看到姜黎在帐里,稍顿了一下,便直去了秦泰床边,问他:“如何了?”
“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小事儿。”秦泰说得轻松,那边姜黎看他们说话,自轻着步子悄悄退出帐篷去,一溜烟儿跑了。
帐里剩下沈翼和秦泰两个人,病情问过,无有正事,闲话便也显得多余。沈翼也不多问他和姜黎怎么又闹起来了,只嘱咐他,“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了。”
他往帐外去的时候,又被秦泰叫住。秦泰压着鼻音,看着他的背影说:“大哥,你和阿离的事,我不会再插手管了。以前的事,权做她不懂事,你瞧她现在,真的挺可怜的……”
秦泰没有再把话说下去,好像说什么都不对。之前他跟姜黎不熟的时候,处处为沈翼考虑,怕姜黎再伤害了他。现在跟姜黎熟了,又怕沈翼折磨虐待了她。真个是,两边都操心,操碎了心。两个人之间别扭,真个谁瞧谁别扭。
沈翼没有应他的话,动了步子出帐篷,背影消失在蜡烛的光影中。
姜黎的身子是僵的,即便裹上了裘皮斗篷,也没有回起半点温度。到了营地,沈翼把她直接抱去自己帐里,给她脱下内外衣衫,只留最里头的亵衣小衣,然后把她塞进被子里。那边又对外头的人下吩咐,让煎些去寒生暖的汤药过来。
大夫把汤药端来了,大半夜里的,自己冷得抖身子,跟沈翼说:“我让人去阿离姑娘帐里叫一个来,给她喂下去。”
“不必了。”沈翼去他手里接过汤药,“你也出去吧。”
这是要自己伺候的意思,大夫管不得这些,只好应了声出去。这也不得闲,还得往秦都尉帐里看看那个去。傍晚的时候发现这两个不见了,军营周围找了一气也没找着人。后来问这个问那个,知道些两人的行踪,又过了印霞河往山上找去。一找找至这大半夜,折腾这个折腾那个。可也好在找着了,否则这两人不定能活着到明早儿。
沈翼看着大夫出去后,便端着那碗汤药去到床边。他拿了勺子舀上一些,往姜黎唇缝里喂。也是自然的,那唇抿得紧实,喂不大进去。他索性也就不拿勺子喂了,吞了一口到自己嘴里,一点点儿地对着她的嘴又给喂进去。
喂罢了,搁下碗勺来,脱得自己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去她旁边躺下来。而后伸了手圈进怀里,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贴得无有缝隙。帐里有微弱的烛光,沈翼便看着她,盯着她睫毛在眼下打下的扇子般的光影,然后感受着她身上一点点地生起温度。原本呼吸低弱,也慢慢在他的温暖下渐渐平缓深匀起来。
沈翼看着她的脸,看得心头生出刺痛,把脸埋去她颈窝里,忽而低声呓语,“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
或许她躲在秦泰怀里死死抱着他就是单纯地为了取暖,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跟秦泰两个人,单独去山上?在这之前,谁又能确保他们什么都没做。孤男寡女,深山野林,一只鸟儿的叫声都没有,为什么要去那里?
他的唇贴在姜黎的颈窝皮肤上,慢慢滑到肩上,终究是没耐住咬了下去。那里还有他第一回咬过留下的伤痕,浅浅的白印子。口齿间使了力气,带着许多的复杂的情愫。姜黎忽而有了知觉,在他怀里闷哼出声,却没有醒过来。
沈翼这便就松了口,仍是把脸埋在她肩窝里。心里的各种情愫交织在一起,痛苦难耐。他伸手去探姜黎的手,已经没有冰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