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远留了酒店，走在离酒店很远的山脚下。
暗影幢幢，灯火离得很远，细如流萤。
周围没什么人，离得最近的是十步开外的一对男女，亲热地依偎在一起，看起来是情侣，背对着他们。
“我以前拍戏来过，上面有树洞。”靳北川说，牵着苏时光朝山上走。
又不是武侠小说的场景，哪里来的树洞？
鹅卵石铺成的羊肠小道，脚步声轻而脆。
真的有树洞，树木微朽的气息，几可以假乱真，也或许是真的，哪一处山上移来的。
跟山脚下相比，这里更暗了。
靳北川的脸庞轮廓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特别亮。
“回去了。”苏时光小声说，嗓子眼发颤。
“坐一会再走。”靳北川攥得很紧，拉着她钻进树洞。
约一米二的高度，两个人并肩坐胳膊紧挨着。
苏时光一双手无措地乱抓。
底下不是泥地，很柔软的草丛。
树顶透风，隐隐约约的风声传下来，在树洞里闷响。
“老师，你怎么不做心理咨询师改行写小说？”靳北川凑近。
男人的阳刚气息扑面而来，苏时光心跳乱了节拍，勉强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我喜欢写小说。”
沉浸在虚幻的世界里，能忘了现实生活中的烦恼。
再说，当年出了那样的事，她违反了心理咨询师不能与患者发生感情纠葛的行规，在那一行也呆不下去了。
“我看完你专栏里所有小说，写了那么多字，很累吧？”靳北川问，很轻的声音。
累么？不知道。
跟精神上的痛苦相比，身体的病疼没有感觉。
“听说长期码字手肩周炎腰椎盘突出颈椎病等什么毛病都有。”靳北川侧转身，一双手搭上苏时光肩膀，“老师，我帮你按摩按摩。”
苏时光后退，撞到树身，退无可退。
他没松手，苏时光靠近衣领的钮扣被他改开，他的一双手拉开她领口，试探着往里伸。
苏时光周身僵硬，无措惶恐。
靳北川收回手，按住她肩膀，轻轻揉按起来。
薄薄的一层布料挡不住触感，他的指腹微凉，她的皮肤却是滚烫的，冷热冲击，不一会儿，就都是热的，先是温热，接着如火苗炙烤，苏时光有些眩晕，胸闷气促。
有人声传来。
苏时光挣了挣，想离开。
靳北川按住不让她动。
来的是一男一女，看不清面貌，也不知是不是山下看到的那一对。
男人和女人在离他们不远处停住，低低地说了句什么，热烈地拥吻到一处，啾啾连声。
苏时光耳朵红透。
靳北川按着她肩膀的手似乎更热了，像从火炉里出来的烧红的铁条。
扑咚一声闷响，那对男女倒到地上。
灯光到不了山上，月色透过树叶洒下稀稀疏疏几点光斑。
看不分明，然而……苏时光涨红了脸瞥靳北川，示意他松开自己，两人赶紧离开。
“别动，不然，万一走路时弄出声响，撞破了，大家尴尬。”靳北川贴紧苏时光耳朵，用低得只有她听到的声音说。
耳洞喷入湿热的气息，粗嘎的男性阳刚味道包围了她。
苏时光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