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城昊反讽回去:“看来我高估你了。”
江陵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嫁给你,那时我刚高考完。结婚前半个月我同时收到伯明翰大学和巴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推拒掉了。”
同时被两所世界著名大学录取,足以想见江陵有多优秀。
江陵说:“jewelry design……这么说太拗口,我更习惯称呼为珠宝设计。珠宝设计是我的主要爱好。”
李城昊以前没在意过江陵的珠宝设计,但慈善晚会那晚看到了她的高仿珠宝。他必须承认江陵非常具有珠宝仿制天分——毕竟他还没有见过江陵亲手设计的珠宝,但可以想见不会差。
学习和珠宝设计都非常优秀的江陵,却一直被视为蠢笨不堪的乡妇。这是多么可笑的自以为是。
江陵继续说:“我的父亲是江严青。”
李城昊起先没有在意,但听得江严青三字只觉耳熟,似乎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国际顶级珠宝设计师江严青先生,被冠以中国第一珠宝设计师、珠宝传承大师,开创了独特的中国雕刻与珠宝相融合的顶级珠宝设计师。三年前在佳士得瑰丽珠宝拍卖会凭借一颗重达十八克拉的国花牡丹祖母绿宝石,因雕刻栩栩如生至脉络清晰可见而一战成名,跻身进入世界顶级珠宝设计师行列。”
两人回头,看见站在楼梯第三级台阶的李雉蝶。她身后是提着行李的佣嫂。
李雉蝶抿唇看着江陵,神色复杂。
刚才江陵的话她都听见了。
“江严青是你的父亲?”
江陵微笑点头。
李雉蝶不再说话,高傲的扬着下巴示意佣嫂提着行李,然后离开。
从小到大被众星拱月捧在手掌心的李雉蝶绝不会向江陵道歉,也绝不会承认自己的有眼无珠。但恐怕从此以后,有江陵在的地方她是绝不会出现了。
李城昊也想起江严青是什么人了。
李雉蝶其实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她只是因为喜爱珠宝才关注江严青此人。李城昊是商人,他关注的更多。
至少他知道江严青实际上是珠宝世家出生,一直以来在全国豪门圈子里都有所耳闻。余杭江家,世代珠宝工匠,在以前就是给皇宫上供珠宝的珠宝工匠世家,伺候的是宫里贵人。
只是后来新中国成立,江家没落了。
余杭江家雕刻珠宝的手艺是一绝的,但在不发达的时候那手艺连吃饱饭都不能保证。那是伺候贵人的手艺。
那个年代,没有贵人。
余杭江家每一代当家人都楞,所有的灵气都贡献给了珠宝雕刻。
所以江家没落了。
直到三年前江严青一战成名。
真正说来,江家才是世家。李家在江家面前,犹如暴发户。
李城昊不敢置信:“如果你真是余杭江家,怎么会是个乡妇?怎么会为了同我父亲交易而答应和我结婚?江陵,你谎撒的太大了。”
江陵垂眸:“家父痴心珠宝工艺,家母向来贤惠淑良。并不在意身份学识等身外之物,谁知道会因此得到小人苛待。家父痴心珠宝,于人情世故不太懂。遭小人所欺,身陷囹圄。幸得李老先生相助。”
后面的事情李城昊也知道了。
李老先生全都告诉李城昊,除了江陵的身份。
李城昊喃喃自语:“你们都不说,全都瞒着我。枉我自视甚高,原来都是一叶障目。”
顿了顿,李城昊话音一转,颇为尖锐:“江陵,你不怕我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