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娥跟那花少顺什么关系啊,是不是那两妮子是他花少顺的,所以给他们家记了一等……”
花少顺是队里的记工员。
“你别胡扯……”有个男声在劝说。
“我怎么就胡扯了……”
花海直接扔了碗筷哆嗦起身。
“你干啥去?”花富一看不妙,“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这婆娘整日发颠,我要是再忍还是男人吗?”花海一拖着腿伤就要走,却被兰月娥拉住。
“莫理她,你越是理她,越是得劲。”兰月娥道,她知道那钱美华是个什么人,自己一直不搭理她,她就越急,若是自己跟她杠上了,她指不定还会动手。
“三弟妹怎么说的,可不能让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来。”张英直接道,“咱们就得好好找她理论,怎么就说你跟花少顺有不清楚关系呢?”
她的话,重点都在后面一句,说兰月娥跟记工员有关系。
女人的嫉妒心你永远想不到有多可怕,花燕语盯着张英,心里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样也得先出了钱美华这一口恶气再收拾她。
“先吃饭,一会我替你去。”花富就道,“你的腿再动动,以后可就有得受了。”
兰月娥扯了花海坐下,一家人闷闷的吃完饭,花富就去了花金亮那边,回来时直接点头说是说好了。
花海话也不说,直接进房间,兰月娥便跟了进去。
初春的夜里,还是冷的,花燕语醒来时,外面的天带着一点点的明朗,她转头看着身边的花翠竹,她呼吸轻匀,睡很得香。
她悄然翻了被子起身穿好衣服下床,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在房间门口站了一小会,确定里面的人没有被惊动后,才慢慢摸进了厨房。
她把披散的头发再一弄,然后在灶肚里拿了灰,往自己脸上一抹,跟着摸黑出了门。
院子外,仔细一看还隐约看得见路,花燕语整理自己的衣服,出了院门朝钱美华家方向赶去。
“一天到晚啥也不干,就知道装那娇小姐,十指不沾泥……”
屋内传来低低的训斥声,花燕语就知道,是那见不得人闲的老祖宗在骂她二姐。
原主花翠玲,今年十岁,上头两个姐姐,大姐已经出嫁,二姐被退婚,底下还有一个三岁的妹妹。
她是个可怜的,大概是她娘生她的时候憋太久,她脑子似乎不太灵光,反应都比别人慢半拍,吃食有限,最后这一家子把十岁都原主养成七岁模样的个子。
靠着低矮的篱笆,肚子几声‘咕咚’的响,花燕语摸了摸空瘪的肚子,下意识的想从脑海里的超市里拿些吃的,才记得这破超市自打她来到这里就没拿出过东西。
看得见却拿不出,才是最折磨的,最后她给这超市取名抽抽。
她舔了下唇,狠狠的骂了几声,说好的带空间就能上天,怎么到了她这就不太管用了?
“就你娘那个狐狸精,害的我们家紧巴巴的过日子……”
杨秀美这样骂是有原因的,因为她娘跟他爹结婚都时候,还带了两个拖油瓶。
在这个年代,无疑就是累赘,不仅要多分两份口粮,还得受人热眼。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做饭,想饿死你大伯他们吗?”
屋内的声音越来越高,花燕语有些烦躁,恨不得拿个东西直接塞那人嘴里。
她拎着板凳,走进堂屋,转去厨房,杨秀美叉着腰,站在门口,破口大骂。
“奶奶。”花燕语软软的叫了一声,天真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