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馥小声惊呼一声,向后一翻身,缩在了那个帐篷的角落里。
程洪颐慢慢的用另一个胳膊支起身子,大背头已经凌乱下来,有些看不清他的视线,只能看到他嘴角玩世不恭的肆笑,刚刚闭着眼睛时的沉稳瞬间消失不见,竟有点桀骜不驯的邪性。
他拿起旁边的杨馥拿出来的医用小刀扔到杨馥面前:“挖出来它。”
“不要!”杨馥想也没想大喊一声:“我怕!”
程洪颐危险的笑了:“嗯?”
“我怕你疼!”杨馥立马改口。
“美人给我挖,疼也销魂。”
“你,你......”这男人不光是杀人放火,还是个老流氓吧!
程洪颐就那样的看着她,过了有一会,杨馥实在是怕了他败下阵来:“好,好”
接着爬过来,小声说一句:“真是欠了你。”
“什么?”程洪颐抬头瞧她一眼,眼里不自觉的掠过一丝笑意。
“我说,我要是割错了动脉,你可别怪我。”
“那你就陪我一起呗,没有美人的黄泉路很寂寞的。”
“你!”杨馥不自觉瞪了他一眼,又胆小的收回,拿起那个刀子爬过来,对着程洪颐说道:“我来了呀。”
杨馥手抖着拿起那个小刀,久久下不去手,冷汗都流出来,程洪颐用那只手抓住杨馥的手直直的挖了进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杨馥尖叫着哭喊着握着那个刀,幸亏杨馥声音不大,带着哭腔颤意,要不准让外边的人听见。
有了那第一下就像是有了孤勇,像是一个跳伞的勇者,憋着一口气,此刻大脑一片空白,杨馥哭喊着,抽泣着,拿着那个刀一下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还不停的抹着眼泪。
程洪颐苍白着脸,脸颊处冒出冷汗,另一手青筋暴露的抓住身下的睡袋,却一直抬头的看着她,竟不知何时嘴角弯了角度。
那子弹已经卡进骨头里,杨馥用力一下子没有挖出来,听见一直没出声的程洪颐闷声出了口,身子不自主的拱起来,倚在背包上坐着的程洪颐身子一晃。
“对不起!对不起!” 杨馥上前扶住他,从后面抱住他,把他倚在自己怀里。
程洪颐闻着身后好闻馨香的女儿香,轻笑一声:“美人,你厨艺不行啊,刀工得练练。”
“练练!练练!”杨馥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脑袋一片空白,直直的看着那个伤口,从后面环住程洪颐,手向上一挑。那颗子弹头终于被取出来。
杨馥根本就不敢再看,慌乱的拿过纱布,止疼药,消炎药什么的,一股脑的全撒了上去,拿着纱布就包上去,勒的紧紧的,生怕他流血而死。
“好了,好了,终于好了。”杨馥大呼一口气,等低头看过去,那人已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这人就算没疼死,流血也得流死,这身下睡袋都浸湿了大片,前面又不知流了多少。
她爬上前摸了摸程洪颐的额头,烫的厉害,她又长叹一声,她已经尽力了,如果没有他的人来找他,他今天只能休息在这里了。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凉秋的天幕,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半个月亮挂在天际,星星也被洒在银河的天幕中。
山谷中偶尔响起虫儿的叫声,寂静中带点清响,杨馥裹着衣服,一个脑袋伸出帐篷,身子处在帐篷里,她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