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谢清墓前,纸张燃烧带起的烟灰呛得他喉间痒意又起。他掩唇咳得撕心裂肺,半晌勉强止住,素来苍白的面上已染上一丝薄红。
有句话,梦里的姑娘一直想说给她的伯父。
十四郎掀袍,跪下。
她再也没机会说了。
“云山苍苍,江水泱泱。”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那他,替她把话说出来。
柳似派出的人赶到时,只见到一地烧尽的纸灰。
再也没人听说过十四郎的行踪。
十四郎如愿窝进山里闲云野鹤。
掩卷抛棋之时,他极偶尔也会想。
他和她,谁幸?
是他罢。
她伏在案前,夙兴夜寐,殚精竭虑的时候,他总归是挣脱了一切,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日子。
可……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假使,他也有那样一位伯父……
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