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为何送了来?
“日前这男子叫王家那边撞见了。”言下之意,这是眼看着瞒不住了方才送来。
便宜儿子名叫蒋温。是原主在多年前应邀去蒋家参加个晚宴,一时兴起睡了个与宴蒋家舞姬的结果。
舞姬便是用来招待客人的,生下孩子也不知是谁的,蒋家索性就养着了。左右他们蒋家不缺那几个养孩子钱,
谢清倒还淡定。虽然他之前接收的记忆里,原主仅有一子,且已在他穿来之前便已病逝,但穿了那么多世界,何等事没经历过。别说多出来个便宜儿子,就是心愿完成到一半突然冒出来一窝徒子徒孙又少见了?真算下来,他便宜儿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蒋家先前欺瞒是为了什么,谢清也不关心。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那么几个原因。也没动气,不值当。轻描淡写一句:“蒋家江南起家,多年不归故土,约莫是思念的紧。”
次月京中便没了“蒋家”一说——蒋家举家归了江南。
蒋温的确是原主儿子没跑了。那眉毛那眼,简直和谢清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是亲儿子,断没有那么像的。
就这还是因为谢清来了这壳子里后,魂魄对壳子影响颇多。若是换了原主在这,那简直一模一样——就是亲生儿子,能像成这样,也是很有一点水准了。
谢云崖见过蒋温后,总算明白先前谢景行提起他时怎么似乎面有忧色:也不知蒋家是怎么教导的蒋温,气度平平不说,周身都是一股酸腐气息。这么个人长一张同自家伯父像了八成的脸,谢云崖是怎么看怎么难受。
谢清去正厅同蒋温见了一面,回来就吩咐:“把蒋温安置到南面院子去,吃穿用度莫要薄待,若要什么,不过分便给他,其余不必多管。”
听见谢清口称“蒋温”,谢云崖眼睛蓦地亮了:伯父这是没打算把蒋温认回来!
谢云崖猜的没错。
——一个被蒋家从根上养歪了、且还一心念着蒋家的便宜儿子,谢清委实没有精力,或者说是不想废这个心力,去教导掰正引向正途。
认不认回来的,总归谢清并不在意自己“后继无人”,更不在乎有没有子女。
蒋温心里苦。
说好的这么些年谢清只得两子,九成是于子嗣上有碍,作为他现在唯一的儿子,估计也是以后唯一的儿子,他必然会对自己看重无比呢?
说好的自己会被扶植、被看重、最后手握大权,还很可能让谢清为了他和谢景行反目呢?
说好的蒋家会在背后帮助自己作为自己最坚强的后盾呢?
他来谢家不是要蹲府角种蘑菇的啊掀桌!
便宜儿子一事并没能给谢家带来多大风波,与此相比,谢家众人关注的是另一件事情。
天越来越冷,一场雪未化一场雪又来。寒风凛冽呼啸,鹅毛大雪纷乱。
——雪灾,来了。
安阳王等这场雪灾很久了,今年雪下个不停的时候,他眼泪简直都要掉下来。
可终于来了!
嗯,是的,安阳王知道这几年会有雪灾。
当年他高中课本的六十四篇必备科目中,篇幅最长、生僻字最多、最难背的《踏雪歌》,就是诗人在这次的雪灾中作下。在此,安阳王要诚挚感谢每次讲文言文,都会把文言文的来历、背景解释得一清二楚的,自家语文老师。更要感谢,他那位每天趴在后门玻璃窗上观察学生,每当发现他语文课上睡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