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仍是不甚习惯这个称呼,却也没有再继续和尤许纠缠下去的意思,只微拢起眉峰:“柏舟。”
尤许显然根本不在意太初说了些什么。
美人长身而立,一袭风衣修身,更衬得他腰窄腿长,身姿挺拔。桃花眸风流含情,薄唇水润殷红,真正艳光耀耀。这样本应显出些轻浮的样貌,却被他眉间寒霜压得十二分冷艳逼人,周身如渊似海的气势更叫人生不出分毫不敬之思。
此时被美人儿冽冽眸光看住,作为一个标准颜狗,尤许心都要化成一滩水,哪还有心思在意什么名字不名字。
——但美人说话,当然要捧场。
“柏舟。好名字,好听!柏……”她忽而顿了一顿,惊艳柔和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凝上太初面容,一寸寸扫过他面容,未出口的“舟”字有些怔怔然,“……舟?”
这眉毛、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
柏舟?!
尤许脸色“唰”的变了。由粉变红、由红变青。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彩虹一个不少,煞是好看。
懵在原地足有六七秒,她猛然后退几步,见了鬼似的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不多时就与来时一般“噔噔噔”踏着高跟鞋没了影儿。
保镖尽职尽责地跟在她身后,后面两个还不忘扯了块窗帘下来,把何煦裹巴裹巴一起打包扛走。
尤许出了门,停在俱乐部门口,犹自没缓过神来。拿出手机三两下翻到相册,盯着相册,满脸都写着“怎么可能这么荒诞无稽”。
——屏幕上,正是原主。
照片里,原主背对着一片白沙滩,笑得灿烂阳光招人无比。
尤许低咒一声,合上手机“哒哒哒”往外走,脸色阴沉得不行:她刚才还真是没认出来!
——但是能怪她?
她看人向来先看气质后看脸,你气场强得让她把你脸忽视了,谁的锅?
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你几年功夫跟从黑手党磨炼一圈回来似得几乎换了个人?
尤许越想越恼,冷脸上车甩上车门:“带上这个贱人,回尤家!”
房间内,太初踱到了窗前。
这个世界是丁点儿灵气没有,让太初想起个卦都没不能肯定有多大准确性,但凡稍有些灵气,像原主要求的查出“我是给谁背了锅”,连想都不用想,两枚硬币撂下去就能有结果。
方才尤许的表现明显是有古怪,但此时他能力有限,也查不到许多,只把疑点记到了心底。
又过了会儿,王嘉明才从浴室中出来。仍是只裹了个小浴巾,见到被保镖扯了窗帘直对下面车水马龙的窗口吓得“噌噌噌”又回浴室去了,隔着门喊:“阿舟这怎么个情况?姑娘人呢?”
“被她金主的妹妹捉走了。”太初眼睫动也不动,“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
事件进展太玄幻,王嘉明直到被塞进车里还是一脸懵逼:“阿舟这到底怎么回事?”
太初忍着香水味坐进王嘉明车后座,言简意赅将事情解释一遍,而后道:“回你家去。”
王嘉明下意识听话地启动了车,反应过来低低抱怨:“真是的,在外面是谁给你气受了?这么个死人脸,上次跟你视频你不还浪得欢实?”不知怎的,今天的柏舟给他的压迫力格外大,别说像以前一样勾肩搭背说黄段子,就是这么玩笑两句都觉得心底发虚。车后座的人没回话,王嘉明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于无,车内一片安静。
将王嘉明送到家,太初没多留,直接出了门。出租车的卫生条件实在是挑战一个洁癖患者的忍耐极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