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艾比睡到一张床上的事实太过刺激,让他一时忘记了某些危险的信号。但实际上就算他当时记起,也不会太当回事。
然而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反应。
他以前从不这样,美国队长又没有过不完的青春期;也可能是因为大脑神经不受他把控,艾比的灵魂往那副躯壳里一钻进去,一切都乱套了。
睡意来袭之前的事他不想再回忆,这事儿翻篇了。艾比被他糊弄得一愣一愣,真以为男人的身体特别敏感、特别脆弱。
史蒂夫对艾比当时那个怜惜的表情印象深刻。
接下来的事情就断片了,仿佛喝了假酒。他被艾比威武雄壮的胳膊揽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日光从窗帘透入,照在属于女孩儿的眼皮上。
史蒂夫被那点暖意给烫醒了。
醒来一眼就看见面前热腾腾的胸大肌。
史蒂夫:“……”
艾比还把手臂搭在他身上,像抱一个毛绒熊玩具。因为侧着身子的缘故,胸前受到挤压,显得轮廓更加饱满。
她还睡着,但呼吸有了点变化。史蒂夫忙地闭上眼,感觉到艾比嘟嘟囔囔,翻了个身。
这回倒没掉下去,只不过一条腿垂到了地上。
地板可能有点凉,她“嘶”了一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啊,还是没变回来——
这是艾比脑袋里的第一个想法。
她打了个颤,睡意无影无踪。沮丧和心急一下像潮水般把她淹没了。
她昨天给纳威寄了信,还没这么快收到回音。但晚一天变回去,就对遭受诅咒的双方的生活多一点妨害。
她本来坐在床板上,头发翘起一撮在那严肃地想心事,结果神情一顿,越变越古怪。
史蒂夫掀起一边眼皮看她。
他看到艾比涨红了脸,困惑又苦恼地抻了抻裤裆。
“……”
我的圣母玛利亚啊。
史蒂夫脑袋嗡嗡响,赶紧把眼睛闭上了。
心头一万匹彩虹小马狂奔。
艾比不懂男性构造,也不太清楚这种大清早的血气方刚。但幸亏她也没有那么多好奇心——好奇到当场解开裤头看看。她只是乖乖坐着,等着反应消下去。
过了一会果然老实了,艾比不明所以、又深深释然地松了口气。
她看看还在睡的史蒂夫,心想:
做男孩子可真难。
艾比小心翼翼地,打算下床洗漱。为了不吵醒他,她先探出一只脚去摸索拖鞋,又把身体腾起。
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堪比国家体操队队员。
这时候史蒂夫“适时”地醒来了,他睁开眼睛坐起来,艾比现在的听力何其敏锐,一听到动静赶紧回头看他。
她把两只脚都蹬进拖鞋里,踩着拖鞋在床尾绕了个大圈,跑到史蒂夫那侧床头,“呼”地蹲下了。
“你醒啦。”
史蒂夫应了声,莫名觉得她蹲着的姿势有点像头大型犬。
现在这头大型犬又跟做错了事似的看着他,蓝眼睛湿漉漉。如果是狗耳,恐怕早就耷下来贴住脑袋了。
她惴惴地说:“对不起,还是没有换回来。”
史蒂夫笑了笑:“今天早上的第一个。”
艾比有点莫名,就看到史蒂夫张了张嘴,冲她做了个“sorry”的口型。她“啊”了一声,耳根发烫。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