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比起先被他的操作震惊了一刹那,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很想笑,笑容几乎憋不住。
两个人踩过无数水坑,艾比的笑一直没有停过。
……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娜塔莎和托尼跟了他们一路,带着伞。
托尼目送他们远去,嗓子眼像塞了团烂泥巴。
隔了片刻,他面无表情地转向娜塔莎:“……你想看的就是这个?”
黑寡妇沉默两秒,缓缓道:“我没料到有这种操作。”
钢铁侠揉了揉发酸的腮帮:“我决定叫他们雨中二傻。你别想把大傻蛋的称号扣给我,那没门。”
娜塔莎耸耸肩膀:“往好处想,这是跨世纪的古老浪漫,还挺独树一帜的。起码姑娘喜欢。”
托尼哼笑了声:“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他们雨中二傻的缘由。他们消失在我眼中的样子像两团迫不及待想被环卫工人捡走的废弃物。”
“——而振金盾牌像极了垃圾桶盖。”
刻薄的比喻让黑寡妇也噎了噎。
但她很快找到了反击点:“你可能难以理解,但这就是恋爱。”
哼,恋爱。
托尼很不得劲地在心里撇嘴。好吧好吧,恋爱,这年头连老冰棍也有春天了。
如果恋爱是这么傻兮兮的活计,他宁肯和盔甲相亲相爱一辈子,也不要被多巴胺降低智商。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伞上,总裁爸爸的背影宛如一个飘逸的浪子。
……
艾比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了。
越到冬天,天黑得越早,更何况是阴雨天气。家里一团黑暗,窗帘严严实实遮着,一丝光都不显。
艾比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黑暗被瞬间涌没的光源驱散了。
她照惯例首先去温室,短短的一小段路走得格外艰难。
今天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她直到刚才打开家门的前一秒才想起了牛头摇摇树,以及对它信誓旦旦的承诺。
……老实说她有点怕它的眼泪攻击,这场面让人吃不消。艾比做了很长时间的精神建设,她的脚步在温室门口反复徘徊。
然而没等她做完精神建设,牛头花自己兴高采烈地探出脑袋来了。
“晚上好。”
艾比对它打招呼。同时噘噘嘴巴,准备亲它的奶牛头一下。
……结果被牛头摇摇树躲开了。
艾比:“……”
它躲开了!
她真不想承认,在牛头花躲开的那一刹那,她本来就千疮百孔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世界不爱她了,牛头花也是。她的眼泪已经开始蓄力。
然而牛头摇摇树看她愣在那里,好像怕她多想似的,亲昵地用头颅蹭了蹭她脸颊。
见鬼的是艾比好像能从它的举动里听出它的心声:蹭蹭可以,亲亲就不行啦。
艾比暂时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牛头摇摇树一遍,发现它今天实在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没看到相亲对象,它也丝毫不在意,仿佛还很高兴;比如,它不允许她亲亲;再比如,她的枝蔓一直遮遮掩掩,好像在藏着什么似的。
很快艾比就得到了答案:牛头摇摇树害羞地左右乱扭,磨磨蹭蹭地居然从背后拱出两颗东西来!
艾比定睛一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起来像随时要昏倒了,用失足少女的严厉老爸的口吻尖叫:
“梅林的平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