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窘迫地疯抖眼睫毛,哪里还敢看他;史蒂夫在她脖颈上轻轻搓揉一下,留下道红痕。
“这里,有个线头。”他张口就来。
还线头呢,就算有个子弹头她都没心思去管了!她现在只想知道:压在她身上的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从床上下去呀——
再往下一公分,他的胸都要挤着她的了!如果真要这样,她就当场表演一个爆血自杀!
头顶上方突然一空,热度也消退。史蒂夫翻身下床。
“到底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先说好,炸金丝雀不行。”
他现在温柔可亲,仿佛真的是照顾病号的一把好手;让艾比心头战栗、关节僵紧的气息也收拢,鬃毛缩了回去,狮子又变成了金毛犬。
艾比跟做梦似的,她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嘴巴动动:
“……肉。”
史蒂夫耐心地问她:“什么肉?”
“鸡、鸡胸脯……”
饱满的、会弹的、咬起来有嚼劲——
“不不不不……嘶——”
艾比突然醒神,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
她用牙齿蹭了蹭舌尖,好像有点儿破皮了。
史蒂夫往前走一步,似乎准备来看看她的情况,艾比赶紧“呼啦”一声将被子一掀,朝里猛拱,把自己包成个密不透风的茧。
“……我不要吃。什么都不要。”
她的声音从茧里泄露,难得带了点小脾气。
“……”
史蒂夫没说什么,隔了会响起脚步声。艾比敛声屏气,在被窝里躲了三十秒,偷偷用两根手指刨出一个洞洞。
她透过那个小窟窿往外窥看:房间里果然没人了。
史蒂夫走了吗?
她隐隐失落的同时倒是松了口气:如果他还在这,和她呼吸同一个地方的空气,她肯定会忍不住憋死自己的。
她把被子一掀,顶着乱发的脑袋往被面上慢腾腾地撞了又撞,两条腿还埋在被褥里乱刨!
她刚才怎么会想着用额头去撞史蒂夫的?
好、丢、脸、呐……
艾比在心里哭哭唧唧,觉得自己脑子烧坏掉了。
……
艾比趿拉着拖鞋,往厨房挪。
刚走两步就原地懵逼了:史蒂夫还没走,手背到后面正在解围裙,看这架势像刚做完饭。
艾比倒退一步,差点没被拖鞋绊死。现在回卧室还来不来得及?
史蒂夫一抬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了。
哦……来不及了。
史蒂夫示意她过来:“来吃饭。多少吃一点。”
现在已经是深夜,这顿都能算得上夜宵了。但艾比今天连续经历几场骚乱,根本没好好吃饭,是以闻到那味儿就饿了。
她一步三蹭地摸到餐桌边。只见桌上摆着盘清淡的柠檬鸡胸肉,上面撒了一点色泽漂亮的黑胡椒碎。
“……”
艾比差点“哇”的哭出来!觉得今天的梦是逃不开鸡胸肉了。
哭归哭,吃是铁定要吃完的,毕竟是史蒂夫的心意。艾比想到这里,又觉得很抱歉:刚才她的语气真是太凶了。
她一动嘴巴史蒂夫就知道她想说什么,摆摆手把她按在座位上:
“别说那几个字,快吃饭。”
艾比举着餐叉,咀嚼起鸡胸肉。史蒂夫的手艺毋庸置疑,她吃得很专心,连柠檬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