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获鸟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
她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在相羽家的庭院里,桃枝也经常这么说:“咕咕,我的腿好酸啊……”
然后再满脸委屈地张开手臂:“都是因为路太难走了!咕咕,带我飞过去好不好?好不好嘛。”
想到这里,女妖垂下脑袋,悄悄遮掩嘴角浮现出的笑意。下一刻,一股奇妙的感觉袭上心头。
博雅略有点紧张地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低头望向湖水,不再一直盯着自己和大天狗看了,才稍微放松下来。他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窘迫感,也终于消散了一些。
姑获鸟收起笑意,仔细地体会刚刚出现的感觉。半晌,她似乎确定了什么,默念了一句:“系统?”
“叮——玩家,系统在这里。找系统有什么事呀?”
电子音在姑获鸟的脑海中乐滋滋地响了起来。
“我感觉有两位契约对象的距离接近了。好像是胧车和针女,对么?”
“是的,根据她们靠近的速度,天黑之后会赶上你们。恭喜玩家越来越敏锐了!”
“……”
“玩家你好像没那么高兴?”
“我只剩五张蓝符了。如果这次她们再让我签订几次契约,我会重新沦为一只穷鬼。”
“……玩家节哀。”
姑获鸟忧郁地清点了一遍系统包裹中的符纸和勾玉,然后陷入了更深沉的忧郁中。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系统,她们一定是感觉到我了!我们之间距离在缩短!”
“节哀。”系统心有戚戚焉地重复道。
两妖一人在湖的上空中继续飞了一段时间,终于跨越到了对岸。妖怪们收拢翅膀,纷纷降落到岸边的芦苇丛中。
“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大天狗恹恹地说,掏出冷落了许久的团扇,有气无力地挥了几下。
支棱着一头呆毛的博雅点了点头。
看到姑获鸟又在偏头微笑,这个大咧咧的直男突然敏锐了一瞬间,察觉到自己的形象问题。
他张开五指在脑后粗粗梳了几下,然后像姑获鸟讨了根头绳,把一头凌乱的长发重新束成马尾。
这才动身去寻找可投宿的旅店。
之前他跟大天狗一起冒险的时候,大部分夜晚都是在野外度过的。但现在同伴里出现了一位女性,只好把“能凑合就凑合吧”的标准改为“不用省钱反正姑获鸟会给”。
人傻钱多·姑获鸟:???
姑获鸟变成毛团子,跳上他的左肩。这几天,以她自来熟的功力,早已经和他们两个混熟了。蹲人家肩膀时,还会考虑一下要临幸哪位哩。
武士感到肩膀一沉,条件反射地就要去碰,半途又反应过来,收回了手。
姑获鸟有点得意:看吧。
“咦?”
这时,博雅右肩也沉了一沉,他奇怪地侧过脸,看到一只比毛团子稍大一些的黑鸟,昂着脖子站在右边的肩膀上面。
“……大天狗?”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
左肩的雏鸟正在梳理羽毛,听到他的话后,动作一下子定格了。
大天狗版本的黑鸟语气虚弱:“累。”
好吧……博雅还能说什么呢。
两肩各顶一只鸟的年轻人走进琵琶湖附近的渔村,找了家小旅馆,在老板诧异的目光中订了两间房。
姑获鸟目光幽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