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点点头,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再次来到前几日敬香的那座破庙。小尼姑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有老尼姑在菩萨座下昏昏欲睡。观言叫醒老尼姑,问道:“师太,我想问你几句话,你要如实回答我,而且过后须保密。”
老尼姑浑浊的双眼看到观言手中的银两,突然发亮:“小施主,您尽管问,老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观言看了看周围,问:“这庙里住过妙龄女子么?”
老尼道:“住过的,一个是妙玉姑娘,一个是邢岫烟邢姑娘。”
观言点头,又问:“这两位姑娘如今在哪里?”
老尼道:“都进京去了,大概是投奔亲戚。”
观言暗道糟糕,来得晚了。他想了想,不死心道:“师太,你可知道她们的亲戚是什么人?”
老尼握着佛珠想了半日,观言眼睛都睁酸了,老尼才慢悠悠道:“荣,什么府。”
观言皱眉,还想再问,老尼姑头一偏,又睡着了,观言只得离开,把打探的消息告诉西宁王。
西宁王笑了笑,道:“荣字当头的府邸,大约是姓贾了。”
观言恍然,道:“两位姑娘进了荣国府,怕是不好见了。”
西宁王转着手中的两颗核桃,道:“知道去处就好。”
观言默然,主子想要的东西,总会有办法得到,他只管按照吩咐去做就好,正想着,西宁王道:“去和王妃说一声,明日启程回京。”
邢岫烟与覃氏在马车上闲聊半日,覃氏有点犯困,就想眯一会儿。还没来得及躺下,车身一斜,覃氏差点扑到车窗上啃木头,她掀起车帘问车夫:“怎么回事?”
车夫跳下马车检查了一下,为难道:“哎哟喂,车辕坏了,这可怎么好。”
覃氏道:“怎么会坏呢,出发之前没有检查么?”
车夫皱着眉头道:“一直用得好好的。”
王仁这时也从前面的马车下来查看,道:“婶子,不如你和邢妹妹先去前面的马车坐一坐。”
前面的马车装着行礼,货物,两个人可坐不下。覃氏站着没动。
这时,一只纤纤素手打起车帘,露出一张娟秀容颜,正是邢岫烟。
“王世兄,娘,你们别急,兴许可以修得好呢。”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邢家会在路途之中遇见同样上京的李纨寡嫂一家和薛蝌薛宝琴一家,然后一起进京。
薛蝌,就是邢岫烟的未来夫婿,她有点好奇,薛蝌长得什么模样。
车辕坏了,也许就是三家相遇的契机。
王仁低下头和车夫低声说话,谈论车辕的损坏情况。覃氏与邢岫烟篆儿选了棵避风的大树,摊了几张帕子坐下。
藏在衣内的荷包咯着了邢岫烟,邢岫烟暗自微笑。她的一包袱玩偶卖了一两银子,着实不少。唯一可惜的是没空把那半吊钱和一两银子存起来,拿张票可比拿串铜钱方便多了。
正想着,篆儿道:“夫人,姑娘,两条岔路上都来了马车呢,左边那一队真神气。”
邢岫烟偏头去看,果然的,青绸金云纹的车布,健壮有力的黑色骏马,乍一看有□□辆,的确大阵仗,一眼便知道是富贵人家。
另一条路上的马车就普通多了,和邢岫烟家一样,只有两辆。
看到半途上有马车坏了,两边车夫都停下来,汇报主子去了。少顷,青绸金云纹的车帘挑起,露出一张如玉容颜。衬得一双眼睛如水中黑玉,温润而有光泽。他朝邢家遥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