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去了吧?”任平试探着问道,看他面部肌肉绷得紧紧地,大抵上就快要放弃了。
他正想着要怎么再诳上一诳,让他连以后都不愿意再做跟屁虫之事。刚有了些许思路,心上一喜,话还未说出口,就被耶律昊先截了胡。
“那我听你的,就不去了。”他面色平和地说道,恍若是在讲述一件与他没有丝毫关联的一个故事。
气是必然的,可是若是强行出城的代价是被一大群只会张口批评这儿批评那儿的老头在朝会的时候三番五次地被拿出来说,那还是乖乖的待在这儿比较好。
至于萧忠...哼!
任平还没来得及面露喜色,他就听到耶律昊又说,“你不在,谁带我学课业?”
任平嘴角抽搐了半晌,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耶律昊的口中说出来的。
莫非平日里你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来着?
哪一天不是像个野猴子似的跟着他整个训练场满场乱窜啊。
“你想怎样?”
“把木易借我□□。”难得找到一个好玩儿的,他不好好玩一玩那怎么行呢。
“木易?”任平想了会儿,终于想起来了近日里唯一出现在城中禁卫的生面孔,就是那个连契丹话都不会说的弱鸡男人。
“也罢,你轻点儿折腾就好。”怎么说那也是被耶律金娥罩着的人啊。
任平深深地觉得自己近日这运道都不怎么好。他只想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小头目,谁知道先是耶律昊,再是耶律金娥,他们耶律氏的人都像是和他任平干上了似的,一刻也不让他消停。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金娥姐姐的夫婿吗?”说起来他虽然没怎么挨过耶律金娥的欺负,平日里也不怎么受这位万千宠爱的公主待见,她那些英雄事迹他还是知道的。
“那,你有分寸?”
“自然。”耶律昊拍着胸脯保证,生怕自己的人品不够,拿胸脯来凑。
任平半信半疑地上马离去。反正这一次行程多半得要几个月,全程护卫着皇上,城中禁卫这边出了什么事和他也没太大关系了,顶多菱格督管不力的罪罢了。剩下的,还是他们自己去料理吧!
反正耶律氏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货色,他一个小透明瞎掺和些什么呢。
一队人马纵马离去,扬起阵阵尘土,把日光照了个透亮。还未临近宫门,这队人马就被拦了下来,一个书童模样的小个男子鬼魅般的出现,带走了为首的任平。不一会儿,这一队人马悉数都被放了进去,这大好日光下的唯一动静也接近了尾声。
带去了何处?路过的老百姓们并不知晓。他们还有很多自己的事情要做,例如去那自家的田里收些稻谷蔬菜,操持着明日的生计。周围的杂货小贩也没心思去打听,春天就要来了,万物复苏,他们的生意也应当好上了一个层次。大笔的生意就在路上,还哪有心情关心别人的事情?
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这些事,事关他们一家子人的吃穿用度,比那今晚金殿里住着的人还要重要,比明日里突如其来地炮火也要重要的多。
连饭都吃不起了,还哪里来得及管别的?
没有人注意,也自然不会有人提起。那些明明近在眼前的小动作,往往就已经是明日的下集预告。他们不知道明天,自己的国家缺了哪个边,多了哪个角,他们也不太在意那些战功赫赫足以被写入史册的权贵。
反正站在人群里,大家都是一样的。
反正明日的炮火里,大家也都一样无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