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能告诉石之轩真话,痛感相连这种事太过邪异,如果可以她一辈子也不会对别人说出口。
但石之轩这含笑凝睇的模样给青雅的压力太大了,青雅毫不怀疑,若她有哪里说得不好眼前这貌似无害的男子绝不介意手底下多一条人命!
魔门之人,你跟他谈什么恩义情分都是空话,他们只依照自己的本心行事!
“邪王的伤极重哩,”沉默良久,青雅忽而笑道,半点蔻丹也不涂的指尖微微在他染血的衣襟上一触:“看来要修养许久了。”
石之轩微讶,俊朗面庞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青雅这是要收留石某么?”
他凝神端详她一阵,神情专注,绕是青雅对他满心谨慎也被他看得有几分羞涩,他眼角一弯,满室华光大盛:“石某别的不敢说,这仇家结的可是不少。”
青雅无奈一笑:“青雅只是提供休憩之所,而且以邪王的本事,难道还会输给那些乘人之危的宵小?”
石之轩笑道:“青雅之言深得我心。”说完后笑意微微收敛,慢慢将双唇挨近她耳垂,姿态暧昧:“青雅如此待我,我对青雅的目的愈发感兴趣了,青雅可否为我解惑?”
“夜深了,邪王伤重,不如好生休息。”清雅侧身避过石之轩纠缠,紧张道。
石之轩眸光幽暗,缓缓应了声好。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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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之轩走了,青雅却没能真正平静下来。
所谓的痛感共享,究竟是怎样的存在?石之轩痛她也痛,那石之轩死了她会不会死?
如果不会……
青雅的手渐渐捏紧,一条人命对她来说实在称不上太大重量,可如果那人换成一代邪王,那主动权就已经不在她的手里了。
她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石之轩,那代价不是她承受得起的。
青雅想着这些,不知什么时候就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梦中,她似乎又回到了鲁妙子所住的那间阁楼,青竹林,小轩窗,她执着黑子半天也落不下,然后是白皙、宽厚、修长的男子的手把她整个手掌包住,黑子落在棋盘一角。
她感觉自己笑着回头,看见的却不是那曾与她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夫君,而是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轻嗅她发上香味的石之轩。
“我知道你的秘密了,青雅。”他这样说着,然后突然挥刀从自己胸口上狠狠扎了进去,而自己惊呼一声,同样的地方,也出现了一个和他一般无二的伤口。
石之轩轻轻嗤笑:“我生你生,青雅……我死你死!”
我生你生,我死你死!
青雅……青雅……
她蓦然惊起,愣愣地望着前方的浅紫色绸帐,等到身上的汗液变冷,生生打了个寒颤,才恍然发觉刚才不过是一场噩梦。
可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吗?
她耳边似乎又回响起石之轩最后所说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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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一辆蓝顶马车被经验老道的熟手驾得四平八稳。
棉凝和驾车的中年大汉一同坐在车辕上,咬着薄荷糖,蹙眉想着自家心事儿。
她也不知自家场主是怎么与邪王扯在一起的,一向不爱管闲事的场主对邪王却似乎很是挂心,再想想上一次让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