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正在教室上晚自习的周德泽感觉大脑一沉,但是即刻又恢复了清明。
“德泽,你怎么了?”身穿着贴身改良校服,长发如瀑的郝眉捧着双颊,有些担忧地看着他问。
“没事。”周德泽转了转手里的笔,又指着桌上的习题册道,“刚才给你讲的应该都听懂了吧?”
先前郝眉捧着一本数学练习册跑到他面前,硬是要求他帮忙讲题。
周德泽本来是不耐烦应付的,但恰好值班的老师进来了,发现这一幕还点点头:“嗯,郝眉同学刚进我们尖子班,基础还不够扎实,德泽你作为全班的表率,一定要好好教教她。”
老师都表明了立场,郝眉又摆出一副恳切的模样,周德泽只好皱了皱眉,飞快地点拨了对方几句做题要点。
“还没听懂,可以再讲一遍吗?”郝眉凝视着这个从上辈子就开始暗恋的美少年,心里软得就像一潭春水。现在的时光多好呀,她有幸重来一遍人生,重新遇见他,还能如此地靠近他。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上人的未来不会局限在衢市这一隅,那个闻名全球的商业大佬现在还是一个有软肋的,锋芒毕露的少年。
她甚至不敢奢求与对方在一起,现在能够坐在同一间课室里,听他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为自己讲题,就已经是做梦般美好的事了。
当然,对于郝眉来说是梦幻时光,对于周德泽来说就是扰人清闲了。
晚自习一下课,他没有理会身侧还在喋喋不休的女孩,而是拎着书包飞快地离开了教室,坐着私家车回到了家里的别墅。
父亲的产业已经扩张到海外,业务繁忙到一年见不了两面,而母亲一心追求艺术,也一直辗转在世界各地巡演和进修,家里永远都只有周德泽一个人。
看着客厅里一家三口的合照,少年眼神幽暗了几分,唇边带着讽刺的笑。
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又算什么家?
深夜,通过网络跟大洋彼岸的经济学导师史蒂芬教授进行日常教学后,少年感到了几分倦意。每天的生活都是那么无趣,冰冷的金钱数字、面无表情的佣人、难度为零的课业……这些重复的因素,构成了“周德泽”的日常。
不过,这个晚上,注定要发生一些与日常无关的“惊喜”。
他做了一个真实度高得几乎让他信以为真的梦。
血红色的天鹅绒地毯,king-size的黑色大床,明亮如同白昼的水晶吊灯……这是一间典型的维多利亚风格卧室。
少年低头看着自己,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红色领结打在正中央——正式又禁欲的样子,就像每个白日里的自己。
房间里有一个小烛台,上面放着舒缓精神的香薰球,袅袅的雾气从那里蒸腾开来。
他往前走,黑色的大床上,有一幅叫人脸红心跳、美得动弹不得的景象——
那是一具白净幼嫩的少女躯体,身上穿着黑白双色的女仆装,暗色生锈的铁链拴住了她的双手,固定在床柱上,她的双脚还在试图挣扎,却把蓬蓬裙的裙摆弄了上去,一双嫩生生的长腿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看上去好不可怜。
让周德泽彻底愣住的,是这位小女仆的脸——美丽的精巧的线条,是造物主难得的奇迹之作,星眸含泪,翘起的鼻翼上挂着一点汗珠,花骨朵般柔嫩的双唇微微张开,露出一点贝齿,似乎是在喘息,又好像是在呜咽。
这是……那位叫做唐花绵的小姑娘的脸。
少年这样想着,心里只觉得好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