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郝眉看着他那时的表情,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觉得这个时候要是有谁敢拦在他面前,可能很快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没敢上前,只能在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看了一眼电梯指示的方向——不是往下,而是通往最顶层。
郝眉顿时心都发凉了。
最顶层,是酒店的总统套房吧?
周德泽这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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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然回国了,在一年零一个月又七天的时候。
他的小女友在一个星期前刚给他发了分手短信,他在手机里求了整整七天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气得他直接丢下了手头正在进行的金融实习项目,连夜飞回衢市。
花绵高考的时候发挥得非常优异,本来想顺着唐父唐母的心意留在省内最好的大学就可以了,然而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迫使她不得不远离家乡去读了首都大学念了金融系。
具体是什么变故,当时苏蔚然也在电话里追问了花绵好几次,但得到的都是沉默的回答,最后他只好不了了之。
回到家里,迎接他的是两鬓斑白苍老了许多的苏父。
“儿啊,你跑回国这是要做什么?”苏父叹息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爸,什么叫我跑回国要做什么?我要是再不回来,你儿媳妇就没影了!”苏蔚然把行李随手一放,风尘仆仆的外套一脱,“给我一下家里的车钥匙,我要出个门。”一年多的分别没有让他的感情平淡,反而像草原上点起的火苗一样,蔓延的思念几近燎原。他甚至来不及生气,就已经被能够见到她的喜悦冲昏了头脑。
苏父看着自己还被蒙在鼓里的儿子,嘴唇蠕动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句话:“你别去见那个女同学了,爸爸不会认同的。”
“爸,你开玩笑吗?”苏蔚然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看着一直以来都用花绵激励自己努力学习的父亲,“你明明知道我愿意出国就是为了……”
“人家现在已经是周家的未婚妻了,这个月就要订婚。”再怎么不忍,苏父闭上眼,还是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苏蔚然一瞬间居然没听明白父亲这句话的意思。
“虽然这个事情有点突然,但是周德泽,你的那个好朋友,已经放话告诉衢市那些有交情的人这个月十九号在万豪会办一个订婚宴。”
苏父抬眼看到儿子还是一副呆住了的模样,心中一痛——
“我早在几年前你读高中的时候就告诉你,苏蔚然你得争气点。当时你成绩下滑无心学业,周德泽已经是掌管着家里几家公司的总经理了,这几年他不仅跳级读完了首都大学金融系,甚至成了全国商界有名的后起之秀,财经杂志为他做了多期专访……”
“你看,人家现在说要找个家境普通的小女生订婚,那些远在首都位高权重的周家人也没有一个敢反对。因为他们知道,周德泽就是他们家里未来几十年最大的保障,而你呢,胸无大志随波逐流,最后什么都守不住。家业跟你的女朋友都是一样的性质,不拼命奋斗就可能没了。”
苏父后面的絮絮叨叨,苏蔚然都已经听不见了,他现在整个大脑都被花绵要跟周德泽订婚这个信息弄懵了。
怎么可能呢?
他们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先不说花绵,周德泽不是整天都摆着冰山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吗?而且明知花绵是自己的女友,他好端端地怎么会看上她?
而自己家的小兔子他就更清楚了,纯情得连亲一下都要脸红半天,对待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