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司令,保证完成任务!”唐潇彧面无表情地敬了一个军礼。
一小时后,安阳市正上空。
“潇彧哥,你真的要去?”坐在驾驶座上操控着运输机的军人是唐潇彧的熟人,在飞机上他已经问了唐潇彧不下十次这个问题。
男人已经懒得回他,确认背部的跳伞包没有问题之后,拉开舱门,一跃而下——
从高空俯瞰下去,密密麻麻的丧尸仿佛将整个城市都蒙上了一层黑布,散发着绝望的气息和死亡的腐臭味。
这种情形看的男人心都凉了,他无法想象乖巧可爱的妹妹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活下去。
当他降落到地面时,早已闻到这种鲜活的血液气味的丧尸们已经嘶嚎着、拥挤着聚集在了他的落地点。这些活死人伸长了手,彼此推搡争抢着,都想第一个咬下这个人类的头颅。
唐潇彧伸手,蔓延的火苗一个个地点燃了它们,艰难地开辟出了一条通往唐家小区的路。一路上,他的衣服被不停扑上来的丧尸扯得破破烂烂,肩膀、背部、还有胸膛都或多或少地见了红,火辣辣的疼痛从伤口处蔓延到全身。
哪怕他掌握了军部最优秀的搏斗术,哪怕作为一个三级异能者,他无法被丧尸的利爪感染,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唐潇彧能够燃起的火焰越来越弱,以至于渐渐地,他应付丧尸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勉强,眼前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几乎是踉踉跄跄,浑身是血地回到唐宅的。
一进门,他就看到了客厅里因为打斗而七零八落的家具。
想到出门时躺在沙发上安安静静睡着的小姑娘,再看眼前被整个掀起的沙发,还有地板和墙壁上凝固的棕褐色血渍,他的膝盖瞬间就失去了力气,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绵绵……”他的声音从紧咬着的齿缝中一点点漏出来,如同沙哑的风箱“嘎吱”作响,“你不要吓哥哥……”
因为刚才长时间的战斗已经令他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他现在几乎是四肢并用地在地上爬行,缓慢地挪到了那块布满了黑色与黄褐色污渍的墙边,捡起了角落边的相框。
上面的玻璃已经四分五裂,尖锐的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手里,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出,他却好像一丝感觉也没有,自顾自地握紧了这个相框。
里面的照片是两年前照的,小姑娘扎着两条小辫子,眉眼弯弯地冲着镜头笑,扶着她肩膀的高大男人则低着头,眼神里含着浅浅的无奈和不自知的纵容。
唐潇彧还记得,那时她的辫子是自己帮忙扎的,因为手生两边的辫子一粗一细,看起来古怪得很,把花绵气坏了,在拍照的时候一只手就伸到后面偷偷地揪他的腰间肉,当时自己又好笑又无奈,没想到这一幕正好被摄影师记录下来了。
“你扎得怎么这么丑?是不是故意的?”当时小姑娘嘴巴鼓起来就像一只小河豚。
“唉,小丫头怎么就这么爱漂亮呢?”他还取笑了她一句。
是啊,他的妹妹又爱干净又臭美,整天不仅把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还会把家里也打扫得整整洁洁。可是现在——
他环视着断裂的饭桌、被血染的地毯、砸得破破烂烂的电视……眼眶染上了几近崩溃的红。
绵绵不擅长运动,娇气得很,在被丧尸血洗了家里之后又怎么可能逃出生天?
他又抬头,盯着雪白的墙壁上那些斑驳的血渍,仿佛听见了花绵当时痛苦的哭喊,心脏顿时像是被人活生生剜出来,疼得发狂。
“嗷——”另一边,感应到鲜血气味追踪到了唐家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