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花语看着无忧,脸色有些奇异的感动。眼里泛起泪花,张了张口,但没有发出声音。
无忧上前拉着她的手,暗暗的给她把了把脉,又仔细观察她的面色和指甲,嘴唇的颜色,嘴里却仍然在细声细语的说道:“花语姐姐,你是我到京城以后,为数不多的好友,我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帮助······”
无忧心里一松,还好,薛花语是中毒了,但是慢性的毒药,暂时能令她失声不能行动,但近期没有生命危险。如果,她能听从自己的安排,乖乖的按计划“死遁”。等她跟袁老夫人见面以后,自己就能解了她的毒。
薛花语看着无忧,脸上露出焦急无比的神色,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挣扎着却仍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花语姐姐,你也舍不得我吗?我会想你的,你别哭,定北侯老夫人很是喜欢你,你以后,如果有空,就多去看看她。对了,我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你,嗯,是借花献佛哦,是定北侯老夫人给我们俩,还有阿婵打造的一模一样的簪子。”无忧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当着薛解语的面打开,然后对薛花语暗示了一下那支簪子上那颗滚圆的珍珠,甚至让她的手碰了碰这颗看上去琳珑剔透如普通珍珠一般的珠子。薛花语发现,那颗珠子是软的,并不像外表那样冰冷坚硬。薛花语眼睛里闪过了一道光。接过了金簪,紧紧的握了握。这根金簪是空心的,金簪的珍珠可以旋转下来,里面放着一张薄薄的纸,是定北侯老夫人写给薛花语的信。而那珍珠,其实就是那龟息丸,可以让薛花语无声无息的沉睡七天,而不被发觉。
“花语姐姐,我明天,拜祭过阿婵就走,薛二小姐会亲自送我一程的!”无忧瘪了瘪嘴,故意可怜兮兮的看了看薛解语,说道。
薛花语果然愤怒的抬起了眼睛瞪向薛解语,但仅仅一瞬,她便畏惧的收回了目光。
无忧在心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子的薛花语,丧失了斗志了,如果她聪明的话,就应该及时抽身离开,从这个被薛解语牢牢掌控的局势里跳出来,再图以后。
“好了,好了,敏善公主,人,你见到了,希望你兑现诺言。要不然的话,我是不介意,亲自,送你离京的。”薛解语极不耐烦的加重“亲自”这两个字的语气,说道。
无忧从善如流的站起身,再次轻轻拍了拍花语的手,把那个盒子往前推了推,便站起身,跟薛花语道了别,离开了薛府。
无忧发现,在外面名声不显的薛解语,在府里有着绝对的权威,府内的所有奴婢仆从,对薛解语的命令都一丝不苟的执行着。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仆从身上也有淡淡的腥味。
“嗬!好狠毒的心,用药物来控制人心!”无忧在心里冷冷一叹。
“唉,算了,纵观大周的历史,每朝每代的皇权更迭无不是血风腥雨。自己这杯水车薪的小小医术,就算了吧。正可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这大周的人啊······”无忧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想起了沈徵,想起了自己付出那么多心血救治的病人和穷人,说不定,就会把命丧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斗上。无忧心里觉得寒冰一样的寒冷。心里再一次下定决心,离开京城,这个充满血腥的城市。至于,自己那还没有开始便结束的爱情,无忧心里一疼,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对自己说:“我爱过,就足够了。哥哥,很抱歉,我没有爱你的能力!”
无忧走出薛府,回头看了看那偌大的大门,大门旁雄壮的石狮子,再次为人心的不知足而狠狠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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