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陈兰芝忍不住了,说:“你大姐一家子可不带这么毁我大侄女的,苏醒成天打架斗殴,前年打群架打破几个人的头,在狱里蹲了九个月才出来。去年又打架进过派出所,这过年前还把老耿家儿子胳膊打脱臼了,幸好及时找人接上。我大侄女要是跟了苏醒,那不得一言不合就挨揍啊?”
李桂花听得心里一颤一颤的,还坐过牢啊!虽然只有九个月,那也是坐牢呀。
陈贵本以为人家是小打小闹,听说坐过九个月的牢,他突然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个‘醒大个’呀,我听说过他,他这人无法无天谁都敢打,以后怕是要坐大牢,我家红梅嫁谁也不能嫁他呀!没想到他竟然是你大姐的儿子,以前咋没听你说过?”
“没事谁提他呀,名声又不……。你们不懂我那外甥,他不打自家人!”方卫华解释道。
“谁信啊,他连自个儿三个弟弟都打,亲弟弟还不是自家人?”陈兰芝呛道。
“他那不是管教弟弟吗,又没下重手。”
“脸都打青了还不叫下重手,他到时候管教自家女人也把人脸打青,过后说没下重手?”
方卫华没话回了,他哪敢保证外甥到时候不打老婆。他要是牵了这门亲,到时候大侄女挨了打,陈兰芝还不得跟他血拼哪。
“那……那还是算了吧。”方卫华低下了头。
接下来几天确实有媒人来提亲,可没一个合适的,不是长得太丑或太矮就是家风极差的,反正都是些不好找老婆的人。
红梅模样好,人也乖巧,上工时挑啊抬啊也有力气,常被人夸。
李桂花夫妇不舍得将她随便嫁了,虽不想高攀,但至少得找个匹配的吧。既然一直没个好的来提亲,他们就耐心等着,婚姻大事可不能将就。
红梅自己也是倔了,跟爹妈说,她这辈子不嫁了。
陈贵听后吓着了,“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跟着爹妈当一辈子老姑娘,我和你妈怎么出门见人?”
红梅咬着唇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不想嫁。”
陈贵脖子一梗,“咦?男人怎么就没一个好东西了,你爹我就是男人,我不够好吗,你妈逮着我就打就骂,我也没敢在外面做丢脸的事呀!”
李桂花倒是挺认同自家男人这一点的,说:“红梅,你别被饶兵那样的人吓着了,这世上又不是他一个男人,好男人多着是。一个女子,嫁了人就有了依靠,一辈子指着他给你遮风挡雨、挣钱养家呢。我嫁给你爹虽然没享到福,但比以前在娘家过得自在多了,至少能做自己的主。何况谁不盼个儿孙满堂,老来有个伴,这样的人生才圆满嘛。”
红梅只不过眼前不想随便嫁人,才说了那些气话。没想到爹妈都把他们自己当活生生的例子,她听着都想笑。
她憋着笑说:“好好好,我不说气话了,但是嫁人的事得我自己说了算,我要挑个像爹这样的。”
陈贵得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李桂花这下又倒戈,“像你爹这样的不行,他没出息,挣工分比不上人家,要不然咱家这么穷呢。”
陈贵不乐意了,“现在不挣工分,要单干了!你这脑筋不好使,老了肯定要得痴呆症。”
“你老了才得痴呆症呢,带时候给你身上挂个牌子,你就每天自个儿随便逛去,我才懒得伺候你。”
“到时候谁伺候谁还不一定呢!”
陈贵和李桂花又吵起来了,红梅坐在旁边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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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队上开始分田地了。
村民们之前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