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渲染开来,可能寓意着水边,在水中央又换了浓墨划下一条竖线,占据了三分之一纸的高度。
“……就这个?”阮小西瞧了又瞧,再也没找见其他的东西,“是不是得用水泡用火烤才能现原形?”
“就这个。”奚元胤笑道,“我是看着他画的,再无其他。”
阮小西沉默片刻,终于憋出一句:“我的艺术欣赏水平可能有点低。”
“很多人都在揣测画的什么,最后得出结论,是个在水边的人,这人是他自己,也可能是创世神。”
这是涂鸦吧!
这种人,还有资格给他安排艺术欣赏课?
阮小西绕着画转了一圈,左看右看倒立看,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妙,最后恍然大悟: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个呢?直接问本人不就好了?
“为什么是创世神?那时他还在吗?”
“不在了。”奚元胤见他不再感兴趣,便收了画,“根据关系来猜测的。”
阮小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谢谢你带我看这些。”虽然并没有什么收获。
奚元胤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那我能不能……讨点打赏?”
阮小西紧张地跳开远离他,怒视他:“你果然还是觊觎我的身体,不过我是不会……”
“我的确觊觎你的身体。”奚元胤真诚而期待地望着他,“给我看下你的原形吧?”
终于暴露了,他把阮小西哄到家,就是为了能仔细观察他的毛。
梳辫子的兔子他见过,梳刘海的也不是没有,可桃心形刘海的,他是真的好奇。
阮小西:“……”还真是觊觎他的身体。
奚元胤家的客厅有个传统式的大壁炉,里面添着柴烧着火,坐在旁边让人梳毛,暖烘烘的,舒服得直想睡觉。
兔形阮小西已经眯着眼昏昏欲睡,还不忘叮嘱:“你拆了记得给我编回去。”
“我尽量。”奚元胤有些手忙脚乱,他只顾看阮小西辫子里金光闪闪,以为是什么,脑一抽就给人拆了,结果是根编进去的金线,现在怎么都还原不回去了。
简直天方夜谭!伏尧还能干这种事!
阮小西倒不担心,嘟囔着问他话:“他以前真的很不爱理人嘛?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指导过我几次,觉得我话少,偶尔找我云游——你这线怎么穿进去?不对啊?”
“上网搜个教程就行。他真的没有过对象吗?花仙子不算?”
“没有倒没有。”奚元胤停下手中的活,“不过当初流传着一种说法。”
“什么说法?”
“他并非孤傲,而是爱慕着创世神,眼里容不下他人。”
阮小西身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壁炉中火光的忽明忽暗,映在他漂亮清澈的眼睛中,一下一下跳跃着,闪耀着。
他望着火舌,火舌也在望着他。
他眨眨眼,火舌也跟着时隐时现。
一时间静得只能听到壁炉中噼里啪啦的声音。
“当然,这只是小众传说,我是不信的,从我跟他的接触来看,他对创世神并没有情。”
“所以我说,他心里只有自己。”
阮小西突然直挺挺坐起来,跟诈尸似的,吓了奚元胤一跳,忙给他顺毛:“我就随口一说,当年生活单调,什么传闻都有……”
“他到了。”诈尸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