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没问清楚程宁，这里到底是开放了多少个座位，而进去以后她发现，这又是一个万人场，并且依旧爆满。
她有点想开溜。
怂啊！
不过来都来了，程宁怎么可能真的让她跑？于是早早就把人给抓了丢到后台，一起等着开场再说。
一开始，舞台下闹哄哄地，天花板上亮着黄灯，场地布置的虽然精美，可是那乱糟糟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身在菜市场似的。
姜桐看了眼时间。
19:30。
外头的灯慢慢熄了，周围一片漆黑，人声也渐渐隐没在这片黑暗里。
程宁站在最上头的架子上，她的脚下那一块圆形的升降机待会儿就会落下去，然后灯光集中……她就会这样在炫目的光下出现在舞台中间。
但她现在还没下去——
“歌词还记得吗？”程宁扶着把手回头，“待会儿记得为我尖叫啊。”
姜桐嫌弃似的，用塑料荧光棒敲了她脑袋一下，“想得美。”
程宁捂着嘴哈哈笑了一阵，眼尾贴的水钻在台上微弱的灯光下bulingbuling闪着。
然后，升降机突然动了，程宁摆摆手，小声说：“我先下去了，你等着啊！”
灯光一亮，安静坐在下头的粉丝立刻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程宁程宁！”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我的天我的天呐！”
姜桐靠在上头的架子上，双手抱臂，目光有些幽幽。
从她这个角度，看台下那些粉丝看得更加清楚，幕布没有遮挡，但是底下的人根本看不到上头。所以她大大方方站在那里看，心脏跟着底下的欢呼和尖叫一起砰砰跳——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真纯粹，她想。
我的粉丝也是这样子喜欢我的吧？
可是有时候想想又会觉得……
不够呢。
底下的音乐声更大了些，程宁已经要开始喊她的名字了。于是她捏捏鼻子，长舒一口气，忽略掉了自己心里的一丝丝不对劲。
*
一场完美的演唱会落幕之后，头条消息上她俩同台同框的照片点击率暴涨，顺利成为了单周最红图集。
姜桐再一次被粉丝花式表白。
而之前一直定不下名字的那个电影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可算是定好了日子要开拍了。
姜桐在组里又见到了一份更加简练直白的剧本——
它每一幕的主题都点了出来，去掉了很多杂七杂八的装饰词，这让本来看起来就很精彩的剧本又多了些果决的味道。
不单单是剧本精简了很多，连开机仪式也是，姜桐这好久没看见忙活的陈瑜潞本人了，再见面以后就发现，对方的脸色实在是不怎么好。
眼球里的红血丝和发青的眼圈，再近距离一看就会发现她脸也有点干燥，不经常护理所以缺水，整个人看着就显得有点糙。
姜桐一直憋着没说话，开机仪式也没什么特别的，所以结束的也更快些。等到仪式结束以后，姜桐才过去找她，然后就看见——
陈瑜潞一个人在道具间，正埋着头查零碎的道具，然后和手里的清单比对数量。一抬头看见姜桐开门过来，她直起身子，按了按发酸的鼻梁。
“好累啊……”
在没有外人的地方，她也不用端着架子装腔作势了，姜桐刚一走到她身边，她就吐出长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