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务看了他一眼,转问道:“乔南愿,你怎么样?”
乔南愿稍稍动了下手腕,疼痛让他眉头一直没松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禁想起当年打篮球时和对手起了冲突,结果扭到手受伤的滋味。
他深吸一口气,哑然道:“还行。”
场务问:“能继续拍不?”
乔南愿眯了眯眼,将精神力从手上的疼痛中转移,道:“可以。”
场务回头冲导演喊了一声没事,接着考虑到方才的事情,导演又小作思考,最终决定把绳索替换成了手铐。
这么一出插曲结束后,方才给乔南愿手腕捆绳子的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他:“你还好吧?”
乔南愿心说好个鬼,面前这人和他一样属于剧组里的配角,不过戏份比他还少。
这次绑架的戏过后,他在剧里的手就断了,所以必须拽出力度,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真的这么用力,拽他的时候那力道跟他有杀父之仇似得,几乎要把他手腕三百六十度扭转再用粗绳捆起来才好。
要不是在此之前他们并无瓜葛,他都要怀疑这是在公报私仇,但眼下要拍戏,他也不能再制造突兀,只能暂且将这事嚼碎了咽下去,唯一的发泄办法只有冷冷扫他一眼。
男人似乎也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见乔南愿不说话,也就没再问,丝毫没有自己把人家手腕弄伤的错觉。
按照惯例,绑架戏前面铁定是有虐待情节的,乔南愿昏过去后,被带到一间昏黑幽暗的小黑屋里,丢在冷硬潮湿的地板上,紧接着会有一桶掺了盐的冷水浇下来。
为了拍这一段,剧组特意挑了个天气较为暖和的晴天,然而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外面的太阳再热烈,也无法穿透厚重的城墙落在乔南愿身上。
水浇下来的时候乔南愿还没什么感觉,因为剧组担心他还特别贴心的准备了温水,但等那点温度下去,就开始忍不住哆嗦。
结束后,乔南愿哆哆嗦嗦的用毛巾把身体擦干净,小刘把热水递到他嘴边。
小刘担心的看了一眼他出血的手腕,“乔哥,你手怎么样了?”
因为太冷,乔南愿几乎都要忽视了手上的疼痛,眼下被这么一提醒,那些疼痛因子仿佛被从沉睡中唤醒,又开始嚣张的活动起来。
“我好像扭到了,动不了。”乔南愿皱着眉道。
小刘愣了下,不禁紧张的啊了一声,接着场务又走过来问他:“你还撑得住?”
下面还有一场要和裴淮瑞对接的戏,他正要说可以的时候,裴淮瑞突然走了过来,面色并不友善的看看乔南愿,最终视线落在对方无力垂放的手腕上:“我跟导演说过了,你下一场挪到明天再拍。”
乔南愿一愣:“不用,我可以拍……”
裴淮瑞毫不犹豫地打断他:“不行,你现在状态不好,这一段情绪表达太复杂,不集中注意力拍出来也等于白拍。”
“……”
乔南愿想反驳,然而看着裴淮瑞认真无比的眼神,什么也说不出来。
裴淮瑞抬头对旁边的小刘说:“先送他回去。”
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劲小刘僵硬地点了点头,裴淮瑞不再多言,转身离开,朝片场迈步而去。
等乔南愿抬头看过去的时候,裴淮瑞和傅烟已经站在一起,正跟导演商量接下来该怎么拍,不得不说两人从背影上看去的确十分登对,民国的服饰穿在他们身上,远远看去就是郎才女貌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