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富贵,等把他找出来之后,一定要剥皮抽筋才行。
日本人无奈,更不知道周富贵现在在哪里。周富贵也乐得把这里当做是避风港,在赤党这里好吃好喝,也不嫌弃吃穿的水平和之前不能比。
他这随遇而安的态度让张指导员有些意外,看来周富贵也不是什么太难伺候的人,很多事情想的比一般人还透彻。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人还不错?”周富贵来这里之后,并没有继续骚扰陈正曦,倒是主动和陈正曦保持距离。而且他吃饭穿衣也不挑剔,如果让人看现在的周富贵,一定想象不到这就是曾经在上海滩也有名号的一个富豪。
张指导员听他说出来这话,知道这周富贵并不是来了之后变了,其实他还是以前那个人,只不过适应能力要比一般人要强的多。
张指导员笑着说:“其实要我说的话,我并没有看上你,相对你来说,我更欣赏你的女儿,你女儿才是我们挑中的人,而你啊,只是你女儿的一个附属品,属于弃之可惜,可也能派上点用场的那种人。”
“我知道,我女儿比我聪明,你是不是还想说我女儿和你们党有缘?不过要我说,你们最好还是不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那些东西忽悠一些什么都不懂的人就算了,但是忽悠我的话,还是差点。”
“你早些休息吧,看你在这里住的这么习惯,我也放心了。”
周富贵也笑了笑,没有起身,但是那目光分明是在送张指导员离开他的房间。他把门关上,找了个暖瓶给自己倒洗脚水,妻子和女儿都在内厢房,他想一个人坐在外边这个勉强只能说不透风不漏雨的屋子里再好好想想自己的事。
泡脚的时候,他的眼神无意间扫过旁边手打的木头桌子上放着的镜子,是那种很廉价的贴铝膜的镜子,照出来的人严重失真,而且还昏昏的,并不清楚。
可是周富贵拿起镜子,发现自己嘴角的一丝笑意,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笑了,这会儿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拿着那个破旧的镜子端详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泡脚的水都凉了。把镜子放下,去倒洗脚水,回来去内厢房,发现满脸皱纹不化妆的发妻,正在逗着周梦茵玩,两个人正在床上闹的开心。
周富贵竟觉得这不化妆的妻子笑起来比那天天板着脸或者心事重重却化妆的妻子好看。
周富贵对茵茵说要睡觉了,茵茵很听话的爬上了旁边的床上。那是陈老师特地为她准备的,还找了两床被子铺在床上,说茵茵应没有睡过这种木板的床,刚开始肯定会不习惯,所以要铺得软和一些。
等到周梦茵睡着了,周富贵在被窝里摸索,拉了妻子的手,轻声问她:“你还没睡?”
“本来要睡着了,又被你这个死老头子给叫醒了。怎么了?睡不着?”
“是有些睡不着,我好像很多年没看到你像今天晚上那样笑了,怎么就那么开心?以前家里那么多的玩具,也没见你陪着茵茵玩。”
“我不是大太太么?我不能跟个保姆一样去哄孩子,再说茵茵也大了,对茵茵太好,会惹得家里的那几个妾说闲话。你知道茵茵不是我的孩子,那些人也总爱拿着这些做文章,我很烦。对茵茵好,她们说心我养出来一个白眼狼,对茵茵不好,他们又会说什么我这个人不行,对待自己的孩子和对待别人的孩子还是不一样。”
“原来他们在家还说这个闲话,你不搭理她们不就行了么?”周富贵倒是真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