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
陈正曦脑子有些乱。听惯了牺牲,看惯了受伤,其实她对这些已经有了免疫力,并不会觉得太悲伤。
可是现在面前的惨状是她第一次见到。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她沉浸在即的情绪中有些无法自拔,并且很难从中剥离出来。
等到她发现周梦茵不见了的时候,已经晚了。
周梦茵给她留了纸条,纸条上写:“我去找爸爸了,妈妈最在乎的人就是爸爸,我想在妈妈下葬之前,让爸爸来看他一眼。我不想给政委添麻烦,而新上任的指导员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去找他。日本人已经投降了不会再欺负我们了,我想领导看到我一个孩子去求他让他见我爸爸,他应该会答应的。”
陈正曦看了这个字条之后发出了一声让人揪心的呻吟。
她也很揪心。
她没想到自己一时间的忽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日本人是投降了,可是并不代表他们就能信守承诺真的不再欺负中国人!她一个孩子,现在出去毫无疑问,风险极大!周梦茵啊周梦茵,平常你也挺冷静的一个孩,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
陈正曦毫不怀疑周梦茵能找到所谓的上级领导的住处,她已经是这个据点的核心成员,甚至在某些方面做的比一些成年的老党员做的还要好,按道理来说,她找个据点应该不会太难,但是安全仍然是一个重大的隐患。
她甚至觉得是不是周家一家人的命数到头了?周富贵才刚出完事儿,现在周太太就出事儿。之前周梦茵差点出事儿,还好逃了出来,现在周梦茵又自己找事儿,还什么都不告诉自己,这都是什么事儿!
陈正曦有些怀疑当初的选择是不是对的,让周家一家人参与到革命当中,对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陈正曦赶忙把水生叫来,让水生带两个人赶紧出去找那孩子。这孩子刚才还在这里,现在应该没走多远,应该能找回来。
周梦茵是没有走多远,水生和二哥同乘一匹马,朝着山下追过去。走出不过两三里地,就看见了周梦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