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语言艺术上,何静智商虽然高,但是论斗心眼的话,何静根本就不是李跃的对手。李跃一听何静说这个,立马说:“这可是你承认的,不是我逼着你说的,这证明你这个和江敬岳走的最近的狗腿子,是承认江敬岳是走资派咯?”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何静皱着眉头不明白李跃为什么要在这件事上纠缠。
“是,我是胡说八道,你既然能说江敬岳是走资派,认同走资派这个说法,那么你肯定和江敬岳这个走资派没有什么关系,既然没有关系那么肯定也不会是那种男女关系。你何静是谁啊,是学校里的好学生,一年奖状拿到手软,怎么会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所以我在这里给何静同学赔礼道歉,刚才是我胡说八道,还请何静同学千万不要放在心上,若是何静同学这心里觉得不痛快,打骂我几下也是可以的,我绝对不还嘴不还手。”李跃突然换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让何静心里发毛。
何静声的骂了一句“精神病”,这个李跃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已经把姿态放得很低了,还说出来那些没底线的讨好的话,何静也没办法真的去打骂把刚受的委屈还回来,只得忍着心头冒出来的莫名其妙回到自己的座位。
师范学校女生比男生多,一个班上三十多人,有十个男生,其他的都是女生。何静坐在座位上,旁边的同桌叫做张娴,她一直不敢抬头看何静,等到何静坐在座位上坐稳了,张娴才把一张报纸给偷偷塞过来。
多年之后,当何静想起来那张报纸的时候,依然想不起来报纸上写得什么东西,只记得满眼都是各种大大字体的“斗争”,没有让她感觉到热血,只是有些心惊肉跳。这或许和她是个女孩子有很大的原因,女孩子总是不喜欢斗争和斗争的,那是男孩子才喜欢的。
她心烦意乱的看完那张报纸,明白了张娴今天的意思。她隐约明白了张娴没有说出口的潜台词:“你今天被人套话了。”
何静有些懊恼,可后来也想通了,已经被人套话了还能怎样?还能否定那些话不是自己说的?明显是晚了啊。她把报纸胡乱的叠了起来,想开始预习下一会儿上课的内容,低头却发现刚才把书扔在地上发火,还没有把书捡起来呢。
她有些讪讪的回去捡书,又惹来了两声若有若无的嗤笑声,这嗤笑声有男有女。
此时,在午休时间过后的教室,已经开始慢慢的坐满人。想起中午自己说的话,何静心里有些不安稳,说的那些话或许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但是却很可能给江老师带来麻烦。
若是用现在的标准来说,江老师在刚给他们上课的那将近半年的时间里,所讲的课程确实有走资派的倾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连江老师后来都在反思自己,并且劝何静不要再去想那些了,现在不是学那些的时候。
这些东西要是被李跃他们拿来做文章,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不过她又想到,江老师以前是犯过错误,天真又无邪的在学校里说过帝国主义资产阶级国家的好话,但是那又怎么样?他后来不是诚恳的承认错误了么?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主观性和非专业性带来的不负责任么?这人都改了还想怎么样?不是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么?
何静是而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事情绝对不会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的,再说了江敬岳除了那个毛病,犯过那个错误之外,在理工科上也有一定的学术研究,如果不是需要他这个大拿指导的话,教导主任也不会费劲力保江敬岳了。
有教导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