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诉,带着满腔的激愤,周彬完全能够听得出他有多讨厌和痛恨他父亲。
周彬说不出谁对谁错,从这一整件事来看,他们双方都有错,但最错的是,贺荣他选择了对自己的父亲痛下杀手,而不是选择理性地解决这件事。
他和父亲私底下解决不了这件事,其实可以向法律求助,如果他当初肯报警的话,事情就绝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子。
见不得这种家庭伦常惨剧的周彬,莫名心头有些烦躁,就像是咽下了很苦很苦的药,难受得憋闷。
在他从小到大的认知中,家庭成员之间应该是和睦相处的,但为何贺荣的家庭关系会如此扭曲?
周彬努力按压下心头的烦躁,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又继续问,“贺荣先生,麻烦你再继续详细描述一下你和你妻子一起谋杀你夫妻的整个过程。”
贺荣将心里面的那股怨愤发泄出来后,现在心情已基本上平静下来。
他逻辑清晰地陈述道,“我的妻子说我父亲有糖尿病,说他不能服食过多的胰岛素,不然会引发低血糖晕竭。”
“为了让我父亲死得像是意外,所以我们那天给父亲注射了过量胰岛素后,刻意在他的房间里面摆放了很多尖锐的装饰品。”
“后来,果然如我们所料的那样,我父亲注射胰岛素后,在房间里面晕倒,头恰好撞在一个铜牛的牛角上。”
周彬听到这里,打断贺荣的话问道,“请你说清楚当时是谁给贺锦国注射的胰岛素。”
贺荣闻言顿了一下才说道,“是我注射的胰岛素。”
周彬脸色一下子变得冷然,随后将他和陆晋临一起在寿司店里面录下的贺荣和他妻子打电话的对话内容播放出来,然后厉声道,“贺荣先生,你和你妻子通电话的时候,你分明说过,是你妻子给你父亲注射的胰岛素。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退,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诚实一点,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贺荣闻言神情呆滞了片刻,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才有些绝望地说道,“胰岛素和注射器是我去药店买的,因为他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下手,所以,我妻子就代替我给他注射了胰岛素。”
周彬继续问,“然后呢,难道你的父亲一摔倒在地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