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庄主与夫人在天心居设了斋宴,夫人派我邀你前去。”翠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游艇上有琴君卓立船头,借着桅杆悬挂灯火凝望着湖心岛,半里之外花灯普照的天心居在水汽迷蒙若隐若现。夜风微习,丝丝凉意时刻令有琴君保持着清醒,心中波澜不惊。
翠浓十分好奇这位带着半扇黑木面具的少年,为何如此这般镇定,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令他露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或许是他的神情都隐藏在黑木面具之下,或许他就是一个呆瓜。
翠浓认真的回忆着自己所见过的少年,甚至于白驮山庄里那几位武功高强的公子,在第一次来山庄的时候都会有些不自然,或是怯场,或是兴奋,少年人应有的稚气似乎在这位叫做有琴君身上消失了。他可以与人人惊惧的夫人侃侃而谈,可以在罗兵管家的身侧不动如山。也就是圣殿的神兽让他的神情稍微有些变化,但仅此而已。
今天的宴席虽然很是丰盛,但气氛却显得压抑,慕容述与白清雅虽是相依而坐,但两人之间泾渭分明的保持了寸许的间距,正式这一寸的距离便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本是压抑的氛围随着有琴君的到来而显得更加的沉闷,整个会厅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汇向这个身穿黑袍戴着半扇黑木面具的少年。白清雅的目光温暖而善意,予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慕容述的目光透漏着阴冷狠厉,有着锋锐不可阻挡的剑意。
餐桌两侧的数位弟子深感疑惑,往日严厉的师母今日眉目之间尽显慈爱温和之意,而这种宠爱也只有小师妹一人独享而已。而更令人不解的是,往日中正温润的师父,今日确一反常态。
慕容述修长的身躯,散发着狂暴肃杀之意,强大气场笼罩着整个餐厅。慕容述的心情很不好,尤其见到那个少年,以及少年腰间环扣的六瓣花型图案的紫薇软剑,他的心情就更加的不好。
有琴君依然坚挺着,就如同一株有着几分绿意的胡杨屹立在苍茫的戈壁之上,任凭烈日曝晒,我自不动如钟。他面具下的面色有些苍白,他的身躯有些发颤,但他的眼神依然坚毅亮如星辰。经历了生死之人又有什么好畏惧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生命的美好,世界的瑰丽都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入座”。慕容述用他沉闷生硬的声音道。
有琴君的双腿的肌肉由于过度用力而生出酸麻疼痛之感,但他依然平而稳得走向最后的一个坐位之上。他的这份坚韧,落在白蔷薇眼里满是欣赏,但在慕容述眼里确实深深的厌恶痛觉。
坐在有琴君对面的女子正是豆蔻年华,肌肤胜雪,火红色的云衣衬托着她绝色容颜,美好的身段。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美,好似不应存在人间,风一吹就扶摇直上九天,仙姿飘渺。
从没有哪一刻令有琴君觉得生命是如此的美好,他也从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一见钟情,他的面色有些不自然,本是苍白的面容此际多了几分婴儿红,两侧的耳垂,面颊变得灼热。还好这瞬息间见得变化都隐藏在面具之下,在座之人并无发觉。
整场晚宴在无声无息中进行,静谧的气氛里一直充斥着肃杀之气,那些插在瓷器中的花束,便如同陈列着的寒冷兵器。从华窗门禁出来的夜风,令周遭的空气徒添了几分阴冷。
白清雅率先打破僵局,“君儿,这是蜂蜜猪脚,你多吃些,补补身子,看你那孱弱的身体大风一刮就倒了,
“这些年跟着你师父在外四处漂泊,自然吃了不少苦,在饮